第12节(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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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他可没答应我哟。不过,你早就料到了吧。”没有任何寒暄问候,她等电话一接通,就这样没头没尾地直接说道。
    电话对面沉默了很久,半晌听筒中才传来一个异常低沉的男声。
    “我说过不要主动联系我。这是最后一次。”虽然内容是一句威胁,男人的语调的却并没有任何感情流露,简直平淡到了极点。
    吴欣丝毫不以为意,又换上人前那副异常甜美娇弱的声线:“别这么冷淡嘛,你想办的事情我可都帮你办妥了。就是苦了你那心肝儿,被你这样的人喜欢上,一般人还真是消受不起。”
    男人冷哼了一声,“这跟你没关系。你只管把事情做好。”
    “你放心,规矩我懂。我只是在想……如果那些崇拜你的人,知道他们心目中的男神典范贺景临贺大少,其实是你这个样子,表情一定会很有趣。小姑娘们会心碎满地的啊……”
    男人又沉默了一会,随即好像轻笑了一声。“论这一点,我还不如你。”
    第26章 【选秀】(九)
    贺景临提出以一个月为限,由江枫和吴欣分别演唱《finale》,凭演唱的效果来决定嘉宾人选。结果江枫一扭头就大病一场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礼拜,后来为了查吴欣的事情又忙了差不多七天,眼见着时间已经过去一半,他还一点没有练习过这首歌,连听都只听过两三遍而已。
    要说唱这首歌的经验,正式的不正式的都算在一起,就只有在帝都音乐厅那一次。唯一的一次丝毫没有准备、全凭即兴发挥的演唱,站在最庄重的舞台上,以世上最宏伟的乐器——管风琴作为伴奏。
    那对江枫来说是种极度美妙的体验。不仅是在台上被管风琴悠远柔和的音响所包裹的舒适,不仅是前所未有的清楚听到自己声音的喜悦,那时他站在舞台上,最强烈的感觉是——
    这样还不够。
    不是江枫自夸,他对于和声的感觉是非常敏锐的,也是因为这项天赋,前世他才有能力写出结构复杂如《黑洞》一样的曲子来。贺景临对于这首《finale》的编曲处理,音乐厅绝佳的音响效果,管风琴震撼人心的音色,所有的这一切加在一起,最大限度地激活了他对这首乐曲的理解。他站在舞台上,面对着空无一人的观众席,真的觉得有种叫做“灵感”的东西就在他眼前飞来飞去,只要一伸手就能抓到。
    现在这一版编曲和管风琴的演奏都很好。但是,还不够。如果让他来做的话,他可以赋予这首歌全新的演绎。
    那天从音乐厅回来,江枫满脑子都是这段旋律的各种可能性。向来没有熬夜习惯的他破天荒地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爬起来连夜写出了五六版总谱。今天见过吴欣之后更加燃起了他的斗志,坐车回家的路上他就有了更好的想法,又把前一夜写的那些版本都否决了。
    到家时临近傍晚,王燕已经先走了。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大盘切好的哈密瓜,估计又是贺景临送来的。江枫跟那盘水果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有些无奈地抓了抓头发。
    ……总觉得那个人外表一副无比成熟稳重的社会精英范儿,有些方面,其实意外的孩子气。
    江枫干劲正足,到书架上拿了五线谱纸,一边享用哈密瓜一边把路上的想法细化了付诸纸面。写写改改之间时间过得飞快,等到他终于满意,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10点。
    哈密瓜被江枫在不知不觉中消灭光了。他拿着盘子到厨房去洗碗时,才想起自己其实没吃晚饭。水果不能当饱,专心编曲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下子一回过神,肚子也开始应景地咕咕叫了起来。
    可是临睡前吃东西的话,明摆着是要往身上贴膘的。病了一个多星期每天卧床不起,江枫好不容易练到初具规模的身材又有些松弛的趋势,这让他每次照镜子都会自我厌弃半天。所以,尽管夜宵的诱惑是巨大的,他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忍住。
    这一番小小的心理斗争大概只花了三秒钟不到。盘子没什么污渍稍微冲个水就干净如新,他正要抬手去关水,竟有一股极其尖锐的耳鸣猛地响了起来。
    “唔——”
    耳鸣如同有其实体,像两把锥子那样狠狠扎入他的脑中,而且还在不断刺向更深的地方,在他脑袋里翻扰、搅动。那一瞬间江枫只觉得视野中一片暗房般的昏暗血红,世界开始飞速地扭曲旋转,原本最平常不过的家具静物,现在都狰狞了面孔,向他袭来。
    手中的盘子落在水池里碎成几片,但他一点都没听到瓷器摔碎的声音。头痛得像要裂开,搭在水龙头上的手指不听使唤,痉挛之中反而将水喉开大,猛然喷出来的水溅了他一身一脸。
    而后,胸口的怪物终于醒了,以一种江枫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激烈方式拼命翻腾起来,动作迅速而毫无规律,简直就像是生物本能感受到了危险时慌不择路的逃窜。
    水龙有如利刃,在江枫体内反复割过,所带来的剧痛沿着神经蔓延到全身,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痛苦地弯下腰,手指紧紧扣住水池的边缘,试了几次才艰难地吸入一大口气。
    人体在过度剧痛之下的休克反应是一种自我保护。然而这一次,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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