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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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的,小相公却又不愿意。老相公从来不会勉强小相公,所以至今没选中一家。”
    “出事前一晚,他回来也没说什么?”
    “那晚回来后,他进门就沉着脸,也没跟我说话,就回房去了。我看他的灯烛一直亮到后半夜,偷偷瞧了瞧,他一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像是在为什么事犯愁。第二天,他一早就出去了,再没回来……”
    吴泗话音未落,门外忽然传来嘶哑吼叫:“你们竟敢背地里说我谦儿坏话!”
    董修章站在门外,怒睁浊眼,抓起手中的拐杖,颤着身子冲进来就打。瓣儿正坐在门边,惊叫着跳起来,姚禾忙护到她的身前,那拐杖打到了姚禾的肩上。幸好吴泗赶忙过去抓住了董修章,董修章不停挣着仍在叫骂:“我谦儿是进士出身,连皇上都爱惜他,你们这些草头麻鞋下等男女竟敢叫他的名字?”
    姚禾一边说着“老伯,多有冒犯,晚辈这就走!”一边护着瓣儿快步出了门,逃离了董家。
    瓣儿骑着驴,慌慌行了很久,心仍剧跳不已,几乎要哭出来。
    想着姚禾替自己挡了一杖,瓣儿扭头问道:“方才那一下打得痛吗?”
    “不痛,老人家能有多少力气?倒是你,吓到了吧。”姚禾微微笑着,目光如暖风一般。
    瓣儿轻轻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难怪人都说世间最悲,莫过于老来丧子,董老伯实在不容易——”
    “是啊。”
    “为了他,咱们也得把这案子查清楚。我想现在就去探访一下侯伦。”
    “好,我陪你去。”
    第八章 云断青梅路
    夫博者无他,争先术耳,故专者能之。——李清照瓣儿已向池了了和曹喜打问过侯伦的住址,也在城西南,不远。
    石灰巷口一座旧矮房,临街,没有院子。据曹喜说,侯伦的父亲当年犯了事被免了官,因此家境不好,房子也是赁住的。
    来开门的是个年轻男子,身材瘦弱,面色发黑,神色很拘谨,他打量着瓣儿和姚禾,有些诧异。
    瓣儿笑着问:“请问是侯公子吗?”
    侯伦点了点头:“你们是?”
    “这位是开封府仵作姚禾,我是池了了的朋友,我们是来向侯公子打问一些事情,关于董谦。”
    侯伦越发惊异,不过随即道:“那请进来说吧。”
    “是谁啊?”门内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爹,是两个朋友。”
    瓣儿和姚禾随着侯伦进了门,屋里有些昏暗,桌椅陈设也都寒陋。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侧房走了出来,年过六十,也很瘦弱,胸口发出咝咝的喘气声,一看长相便认得出是侯伦的父亲侯天禧。
    瓣儿忙道万福,姚禾鞠躬致礼,一起拜问:“侯伯伯。”
    侯天禧点了点头:“两位以前没见过。”
    姚禾恭声道:“晚辈冒昧登门,是来向侯公子请教一些事情。”
    “哦,你们说话,我出去走走。”侯天禧慢慢走了出去。
    “两位请坐。”侯伦从柜子中取过两只旧瓷杯,提起桌上的旧瓷壶,倒了两杯茶,茶色很淡,水只稍有些温意。他随后也坐下来,神色有些局促,“你们要问什么呢?”
    瓣儿问道:“董谦之死,侯公子估计凶手会是什么人?”
    侯伦用右手中指抹着桌边一大滴茶水,沉默了片刻才说:“我也不知道。我当时不在场。”
    “你有没有怀疑过曹喜?”
    侯伦看了瓣儿一眼,随即低下头,仍来回抹着那滴水:“我也不清楚,不过官府不是已经放了他?他应该不是凶手。”
    “他们两个平常争执多吗?”
    “多。经常争执。”
    “动过手吗?”
    “只有一次,为那个唱曲的池了了动过手,扭打了一阵。”
    “听说你和董谦很早就相识?”
    “嗯,家父和董伯父都曾在江宁任职,我们是邻居,自小就在一起。”
    “董谦是否得罪过什么人?”
    侯伦已经将那滴水抹干,这时开始搓那指肚上的污渍:“应该没有。董谦为人很忠厚。”
    “但有时也过于耿直是吗?”
    “嗯,他爱争论是非。”
    “除了曹喜,他还和什么人争执得厉害些?”
    “他一般对事不对人,觉得不对才争,争也不至于让人记恨。”
    “你们三人都在候补待缺,会不会因为争夺职任得罪了什么人?”
    侯伦已经搓净那根中指,无事可做,又用拇指抠起桌角:“职任由吏部差注,又有‘榜阙法’,差任新职,都要张榜公布。我们只有等的份,哪里能争什么?何况,至今也还没有空阙出来。”
    “对了,董谦在范楼墙上题了首词,你见了吗?”
    “哦?没留意。他一向只钻经书,难得写诗词。”
    侯伦刚说完,手指猛地一颤,桌角一根木刺扎进了指缝,他忙把手指凑近眼前,去拔木刺。
    瓣儿只得等了等,见他拔出了木刺,才又问道:“他可有什么中意的女子?”
    侯伦将那根拇指含进嘴里,吸吮了一阵,才摇头道:“应该没有吧,他没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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