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室薄情 第38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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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急于辩解,嗓子却被黏住了似的,越是着急,越是发不出声音。
    宛宁心灰意冷,“你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会因为欲望而与别的女子发生关系,今日是阿恒,明日还会有谁?便打着与我相像的由头满足自己,维璟,你何其虚伪,何其可怜?”
    顾云庭如遭雷劈。
    缓过神来,他用力往前挣扎,就像撕裂一道屏障,喉咙亦在此时破发而出。
    “不是这样的!我不会!”
    宛宁冷笑:“不会?”
    两人近在咫尺,顾云庭几乎要碰到宛宁的身体,他大口喘息,垂在身侧的手握起又松开。
    胸口冰凉。
    他兀的抬起眼皮。
    宛宁的右手抵在他左胸,眉眼冷冷,神色恍然。
    “维璟,你变心了。”
    “我没有。”
    “你是不是喜欢上了阿恒?”
    “我没有,没有....”
    他在混乱中惊呼醒转,浑身都是冷汗,火苗如豆,冷不防跳动了几下,颤巍巍稳住昏黄。
    邵明姮的手指细长莹白,放在耳侧偶尔动一下,小巧的耳垂,有意偏起来听声音的脸颊,她张着唇,问:“郎君,我能解开系带吗?”
    顾云庭闭眼,后背已然湿透。
    听见下床声,邵明姮试探着曲起腿来,扶着枕面侧坐,伸手摸到帐子,往外探头:“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半晌的静谧
    邵明姮吁了口气,缩回帐内双臂够到后脑的结扣,刚动手指,便觉一道风拂过。
    面前一暗,那人揽住她后颈,欺身上来,浓郁的药味,久违的温热,乍然如春水涌动,以不可遏制的强势姿态,予取予求。
    顾云庭身上的药味是整个冬日调理的缘故,不止如此,他睡觉用的几个软枕,里面都塞有各种木屑,有沉檀安神助眠的,有黄檀舒筋活血的,还有酸枝提神醒脑的...素日都是罗袖帮忙打理。
    各种药香袭进鼻间,邵明姮如同置身药肆中,她被蒙了眼睛,其他感官便尤为明显,他的手指冷冰冰的像条蛇,激的邵明姮不断打颤。
    屋外偶尔有鸟鸣,窸窣的声音从院墙传到屋檐,入春后的天气,夜里仍旧极冷,不似帐内,蒸腾起袅袅水雾,秋香色的帷帐,透出漆黑的人影,月光如纱似水,流淌着泻到地砖,香烛被风灭了,余烟弥漫。
    邵明姮伏在枕上,系带湿透,与发丝黏在一起。
    秀美的鼻尖有几颗汗珠,她揪着被褥,舌尖几近咬出血来,实在忍不住,便只能羞愧的哼出声。
    极浅的,但又飞快地挠过顾云庭心口。
    他掰过她的脸,目光忽地变冷。
    起身,抓起衣裳披在肩膀,他起的那样急,就像在跟自己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对宛宁从未变过。
    骤然冷鸷的空气,让邵明姮打了个寒颤。
    将要开口,想扯下来绸带,耳畔却传来他的声音。
    “你这幅模样,很好。”
    邵明姮怔住,不待开口发问,他又是一记凉淡的口吻。
    “邵小娘子,此时此刻的你,才最像宛宁。”
    浑身僵住,邵明姮的手慢慢蜷起来,从后脑结扣处拿开,双臂伏在下颌处,她吁了口气,跟着回他。
    “那我往后在床上时,都系绸带。”
    少顷,寡淡的一句应声,“好。”
    ......
    六月下了两场雨后,天气转热。
    卜飞尘恰好折返回来,先去西院给宋元正看诊,邵明姮便在旁边陪着。
    “卜神医,他面色比之前好很多,但是仍不认识我,也不说话,而且已经入夏,他还是畏冷,手脚发凉且有冷汗。”
    “正常。”卜飞尘撂下这句话,又去写方子,“他断了筋骨,亏损血虚,又加之神经处于高度紧张戒备的状态,故而才会如此。我调一下方子,这段时间的药会比初期加大剂量,刺激性也会更强,他若是出现呕吐眩晕,你也不必害怕,总之死不了就是了。”
    “大概多久?”邵明姮抚着胸口,宋元正眼神呆滞的看着她,见她看自己,又赶忙把脑袋藏起来。
    “因人而异,或许半年,或许一年,谁知道。”卜飞尘很是随性,开完药便又要出门。
    邵明姮担心找不见他,便伸手拦住,问:“卜神医的意思是这些药要持续服用半年,那半年之后呢,他会好起来吗,还是需要继续调方子。”
    “那么久的事儿我哪知道,到时候再看。”
    他就出门去,邵明姮掀开帘子跟在后面,两人从廊庑下走过,一路跟到月门处,卜飞尘嘶了声,很是不耐烦的扭头:“你这小丫头,缘何那般紧张他,我都说了,死不了,对他来说死不了已然难得。
    至于脑子,能医好那是奇迹,医不好才是常事,你再跟着我,我可生气了。”
    邵明姮登时垂头丧气,也不敢再催他。
    卜飞尘挑眉笑起来:“与其关心别人,还不如关心自己,走了。”
    夜里,邵明姮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从榻上爬起来,里屋关着门,没有一丝动静。
    她慢慢推开楹窗,然后跪坐起来,双臂撑在窗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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