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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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若是那样的人,我岂会看上你?”莫三仿佛只是远行一般,平静地笑道:“我明儿个就要走,你可要我替你捎带什么回来?”
    “我想一想,”凌雅峥掰着手指,笑道:“我好不容易守了几年的嫁妆,都交给哥哥了。你今次走,瞧着顶好的地,买上百来顷;瞧着哪一行做买卖油水大,譬如桂花油行情好,就买下几片桂花林;若瞧见那生丝前途大,就买下几片桑树林,总之,多多益善。”
    “你真贪心。”莫三压低了声音,“告诉你一件再好不过的消息。”
    “什么?”
    “那片枫树林,如今是咱们的了。”
    “整片?”
    “整个山头都是,马大哥心里还是相中了京城,料想他没那改都的心。待天下平定了,咱们就去那前世皇城里住着,你若不喜欢那树林里的布谷鸟,就将它们全部撵了。”
    “……你哪来那么多银子?”凌雅峥咋舌。
    “就许你外祖父瞧上湖州,就不许我们家瞧上那前世皇城?”莫三笑了。
    凌雅峥会心一笑,既然莫思贤的女婿们都没死,那莫思贤背地里藏了金山银山自然不在话下,莫三定是劝说莫思贤拿了些银子给他,将此时不知多少钱的山头买下了。
    “真怪。”莫三忽然说。
    凌雅峥惊诧了一下,“什么真怪?”
    “你我都不是守规矩的,我还当咱们告别时,定是……”莫三说着,眼前浮现出*的景色,咽了口唾沫。
    “呸!”凌雅峥啐了一声,笑眯眯地望着莫三,“你是情愿就这样说话,还是情愿……”
    “就这样说话吧。”莫三赶紧地说,“心里留了念想,才会巴不得早早地回来。”
    凌雅峥低头一笑,“此去路遥,我不能相送,这把梳子送你。”说着,从头上取下一把雕镂着红豆的木梳,正待要将木梳上缠着一根头发取下,就被莫三夺了去。
    莫三将那根黑亮的头发缠在木梳上,用帕子紧紧地裹住,才纳入怀中,“你且跟舒儿作伴,等我凯旋回来。”
    凌雅峥重重地一点头。
    此时,马佩文才领着凌韶吾从房里出来,四人喝了一杯清茶,互道一声珍重,便各自散去。
    平淡的仿若不是生离死别。
    次日柳家摆下一场小小宴席,宴席上众人或不舍落泪或慷慨陈词,个个微醺地回了房。
    凌雅峥随着众表兄妹向柳承恩、柳大舅、柳二舅等敬酒,也多喝了两杯,醉醺醺的被人扶回房,洗漱时还略有些清醒,待打发了邬箫语、孟夏等,独自坐在窗前吹了一会风,登时就觉头重脚轻、天旋地转,扶着高几站起身来,走到床边,就重重地栽在被褥间,似觉有些闷热,便将衣襟撕扯开,听见一声细碎脚步声,低声道:“梨梦,端了凉茶给我喝一口。”
    果然有人将她扶起来,将凉凉的茶碗送到她唇边。
    抿了一口,凌雅峥说道:“梨梦,睡吧。”便星眸紧闭、眼睫微颤地向后躺去,见身边人挤来,习以为常地凑到他身边。
    “知道我是谁吗?”莫三问了一声,见凌雅峥含含糊糊地说“梨梦,你这死丫头,总算回来了”,眼皮子不住地跳了起来,抬起头,望见她衣衫半解,露出一片绯红亵衣,瞅着那亵衣上绣着的龙凤呈祥,煞是君子地将她油绿的小衣拉拢遮住那亵衣。
    “梨梦,别闹。”凌雅峥的头向身边人拱了拱。
    莫三一时气恼,又伸手将那亵衣拉开,腹诽道梨梦指不定仗着自己是女子,先前占了凌雅峥多少便宜。待拉开了,偏又忍不住心痒,于是赶紧地给她重新拉拢,随即背过身去。
    “梨梦,你没那么大的能耐……”
    莫三听着凌雅峥嘴里来来回回都是梨梦,起身去讲蜡烛吹熄了,侧身支着头躺着床边,撩开凌雅峥额头上的碎发,掐尖了嗓子问:“小姐,你只说梨梦,怎么不提起三少爷?”
    “三儿……”
    莫三心中一紧,虽知道二人早已心心相映,但等着听她酒后之言,还是不免紧张起来。
    “三儿一定没事。”一阵酒香扑了出来,莫三喉咙一动,支着头,依旧看她夜里朦胧的侧影。
    方才,他在自家宴席上,心里不由地想起了凌雅峥,既然想了,就自顾自地离开宴席来到柳家门前,见了柳承恩,答应下不动凌雅峥分毫,柳承恩才肯网开一面放他进来……
    “你祖父可盘算着,倘若我死了伤了,就立时叫你嫁了旁人呢。”莫三忍不住怨怼地说,瞅见暗夜里凌雅峥忽然睁开眼睛,只当她清醒了,却听凌雅峥冷笑一声。
    莫三低头问:“你笑什么?”
    “三儿一定没事。”凌雅峥睁大眼睛。
    “睡吧。”莫三伸手去合凌雅峥双眼,见她眼角湿润,就说:“放心,我没事。”虽她翻来覆去只说一句话,但怎会不明白她的心思?就连上辈子登基了的秦勉、做了太子的秦征,这辈子都能遭逢不测,更何况他这个,只是兴许做了皇帝的人?“放心吧,蝉死了、螳螂残了,我这黄雀还活蹦乱跳着的呢。”
    “你一定会没事。”
    “好。”莫三应了一声,再低头瞧她,却听她呼吸匀称,似乎已经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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