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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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夏把衣角紧紧捏着,闭目深吸了口气,然后又睁开眼。
    自己已经发过誓了,今生今世倘若再喜欢他,就是乌龟王八……
    做人不可以这么摇摆不定。
    有些时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如若谁都有再重来一次的机会,这世上也就没有后悔二字。
    她把那两块玉佩搁到包袱最低,抱着水袋靠在软靠上,听着车夫嘹亮的嗓音,脑中恍恍惚惚。
    马车走了一下午,因为出门急,到傍晚时也没寻到驿站落脚,好在车夫对这一代熟悉,知道近处有座小山神庙,便将车马停在庙前,唤着七夏进去。
    刚下车时,百里尚在后面,车夫自然也发觉了这个跟了一路的年轻人,遂侧头小声去问七夏:
    “姑娘,这位公子是……”
    “不知道。”她哼了一声,“我不认识他。”
    庙中很是破旧,幸而常有过路的旅人在此地停歇,里头倒不算很脏,几堆草垛往地上一铺就能睡能坐了。
    七夏刚想把行李放下,门边见百里亦款步走来,她愣了片刻,不客气地过去挡在门口。
    “你不准进来!”
    百里垂头看她:“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不高兴和你一间屋……何况,这儿还这么小,挤不下三个人。”
    “和他就可以?”他颔首,看着那个尚在拾柴生火的车夫,语气明显不快。
    “是啊,我和谁都可以,就是不愿和你一起。”七夏把脸挪开,冷声道,“你要是进来,那也行,我出去。”
    她捡起包袱,当真说走就走,百里心下无法,只得拉住她。
    “好了,我走便是。”
    他说完果然转过身,半点犹豫都没有,走到门外就把自己的马牵在手中。
    见他这么利索,七夏反而有点无所适从,转身想进去,迟疑了一瞬,又侧头去看。
    眼下已经过了冬至,寒风如刀,刮在脸上不一会儿就觉得疼。百里寻得一处避风之处,将马拴在一旁的矮树上,自己则席地而坐。
    约摸是风太大太冷,马匹不耐烦地打着响鼻,直拿蹄子在原地磨蹭。
    只在外站了少顷,手脚就被风吹得冰凉。真这么睡一个晚上会不会冻死?
    她心神动摇,赶紧又摇摇头。附近这么多地方他不去,偏偏要来这儿待着,说不准别处还有落脚之处呢?分明是想耍苦肉计,这回指望一巴掌给个枣就算完了?门都没有!
    思及如此,她扭头就往庙里走。
    那边的车夫已经把火生好,眼见七夏脚步沉重,脸上似有怒意,不由关切。
    “姑娘……没事儿吧?”
    “没事,我好得很。”七夏在火堆边把自己干粮掏出来,寻了根细树枝,猛地一下穿过去,那感觉像是在给谁捅刀子似的,看得一旁的车夫心惊肉跳,不动声色地朝外边儿挪位置。
    冷硬了的馒头在火上烤了不一会儿就糊了,吃起来像是锅巴,带着淡淡的焦糊味道,很是香脆。
    天色已经黑沉下来,今夜的风格外大,即便坐在庙内,也能听到呼呼作响的风声。
    车夫嚼着冷馍馍若有所思地看着门外。
    “好大的风啊,呼……怪冷的。”矮树下,那人身影笔直,只是孤零零和一匹马待在一起尤显得孑然。
    “姑娘……”车夫小心翼翼凑到七夏跟前,“要不,你让他进来吧,这么吹着正常人怕是受不住的。”
    “我不要。”她头也没抬,自顾吃馒头,“他又不是正常人,吹个风又怎么了?”
    似乎是想到一些旧事,七夏扁了扁嘴,低低道:“当初我在城外吹风的时候,他也没让我过去烤火……我连那么冷的水都跳下去了,吹风又怎么了?……哼。”
    风越吹越大,还没到后半夜,雨就唰唰的落了下来,半点征兆也没有,那雨势之大,甚至坐在庙内还能感受到风吹进来的雨丝。
    “姑娘……”七夏还盯着雨出神,车夫却分外好心的提醒她,“都下雨了,还是……让那位公子进来坐会儿吧?这要淋出病来多不好啊。”
    偷眼望了望门外,风雨里,百里坐在台阶上,倚着石柱,浑身都湿透,他却似乎毫不在意,仍旧那么坐着。
    此时此刻,七夏心中虽有些动摇,但碍于面子,嘴上怎么也不肯松口。
    “你理他呢,是他自己要跟着我的。”
    车夫语重心长:“公子不也是担心你嘛……”
    话音还没落,就遭到七夏一个白眼。
    “你到底是我的车夫还是他的呀!”她没好气,“可别忘了是我给你工钱!”
    “是是是……”见状,车夫也不好再说,只朝百里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
    雨声哗哗而响,豆大的雨点砸在屋檐,过了好一会儿,都没见小。
    车夫已靠在草垛上睡了,七夏还拿着树枝百无聊赖地捅着火堆。
    山神庙外,好在屋檐够长,勉强还能遮住些雨水,他那匹黑马早已经耐不住雨势,自个儿找地方避雨去了。
    脚下的雨珠已汇成一股细流,缓缓挨着台阶淌过,冷倒是不觉得,只是依然睡不着,双目虽盯着脚边,眼中却没有神采,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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