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京(補)(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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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揚手撐著木案,喘著大氣,身體開始搖搖欲墜。
    連呼吸都變得困難,心口像被針刺般疼痛。李揚額上冒出了冷汗,臉色發青,目光空洞,口中卻一直咕噥著些什麼。
    [爺......]秋棠有些踟躕走上前,想去扶人。
    男人抬手止住了他的話,咬牙切齒緊閉雙目。腦海中彷彿有些什麼記憶要噴薄而出,卻又被什麼阻擋著。
    只差一點點,就差那一點兒......
    春桃...桃兒...洛桃,洛桃!
    豁然間,李揚猛地睜開了眼睛,滿目清明。
    有些烙在靈魂的回憶,刻在骨裏的記憶,瞬間,全部湧現。
    [桃兒!]李揚撕心裂肺的慘叫了一聲,   嚇到屋子裏的人。
    男人喘著粗氣,眼前白花花一片。   他的全身上下都痛得像被搗爛了,   心臟更像是被萬蟲噬咬般劇痛。恨不得挖出來才解去這種痛。
    [我到底!我到底是做了什麼!桃兒!]   男人捂著肚子,張口就吐出了一大口鮮血。
    [李揚!]
    男人最後的意識,只聽到屋裏的下人們慌張無措的叫聲。
    李揚突然昏迷,驚動了整個開國公府。   太醫、大夫甚至民間術士道士都請來了好幾遍。
    男人依然躺在床上,絲紋不動。
    李揚得病消息,白幽當日已經知道,   可是卻沒有告訴春桃。
    今日,一如以往的過著他奢侈頹廢的生活,對面坐著的是范文川。
    [   王妃要我前來,該不只是要我開生肌藥方給春桃吧。]
    白幽蹲坐在椅子上,嗑著瓜子,吐了滿地的殼,不搭理人。
    [   王妃你好歹長得一副好面相,怎會如此...]范文川瞥了人一眼,   無奈的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   把話說清楚,我怎啦。]   手中的瓜子往地上一撒又伸手抓了把桌子上蜜汁杏脯塞了一嘴。
    范文川搖著頭,表情絕望,實在對人痛心疾首。
    [李揚會好嗎?]白幽挪了身,坐落了人旁邊。
    [   王妃怎會問我?]
    范文川遞上帕子,   讓人先擦過他那黃澄澄的手指。
    [放屁!你跟李濯狼狽為奸,沒個好心的。定是你們搞的鬼!]白幽舔了舔手指,抓起男人的衣袖擦了手。
    范文川平靜的看著那人的舉動,姍然收回手帕,端起茶盞,啜了口道:[   那范某與王妃豈不是蛇鼠一窩了。]
    白幽斜眼看了看他,冷哼了句,接著道:[   都不知你是帝師還是帶衰,被你教過的都倒霉。   你天生勊星哦?]
    范文川帶著笑意的轉頭看他,回道:[各人天命自有定數,都是因果報應。   蒼天又有饒過了誰?]
    白幽努努嘴,問:[   那李揚會好嗎?]
    [   好便是了,了便是好。若不了,便不好,若要好,需是了。]
    [呿!   問非所答!不問了反正不關我的事。]   白幽伸了個懶腰,打著呵欠,回去跟春桃玩牌更好。
    數日後,王氏還是通報了李府,請李濯到開國公府。   她一個年輕婦人,頓失了主心骨,必需要一個親族男人去撐著大局。
    李濯坐在床邊,伸手去撫摸著弟弟灰白得毫無生氣的面頰。良久,起身,隨即跪在地上。
    [   先生,學生求你救李揚!]   李濯低垂著頭,蹙著眉,清秀的臉上滿是後悔與擔憂。
    房間裡坐著身穿玄衣的男子,嘴角含笑,眸色卻是冰冷的,黑不見底。
    范文川放下手中茶盞,   沒讓體弱的人起來,搖頭苦笑說:[   當日你要我向人下忘情蠱時,我已警告此蠱一旦種下,便無藥可救。]
    李濯叩著頭,泣道:[   可有法根治,是嗎?]
    [   不愧是范某最得意的門生。]范文川冷著臉,瞟了人一眼又道:[母蠱是由李揚以血為引養成,故入體內,再經香粉促發產下子蠱。母蠱忘情斷愛,讓人記不起心愛的人,心中再生不出對人的愛情。子蠱輔助,一旦中蠱之人試圖強行記憶,便會在全身體內啃咬,讓人活活痛昏,變成李揚這般情況。]
    范文川望著蒼白了臉的人,頓了頓接道:[李揚與你一母同胞,血緣親厚。   唯一方法,是用你的血吸引母蠱出來,再引到你體內養著。母蠱一旦死亡,李揚的命就不保了。只要不用香粉,母蠱在體內只會斷人愛欲情根,不會傷人。]
    李濯聞言,跌坐在地上,滿目悲涼,雙肩抖震著,支起發軟的身體。
    這情一字,纏繞了他大半生。害他家破人亡,讓他受盡屈辱。   就只因他愛上了個不該愛的人。
    而這個人卻是叫他死也斷斷不敢忘,不能忘的。   能叫他撐起這李府,渡過這些劫難的,正是靠著與那人昔日的點點滴滴。
    [先生......   我不要!我不要忘記重山!先生!   ]李濯抬起頭,   慘白的臉上,露出了哀求的表情。
    范文川起身,彎下腰,扶起了人。
    在李濯絕望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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