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 第2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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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这条卡得死死的。
    自从他十二岁之后,不在家上私教课,便带我转到神都的贵族初中。刚入学那会,我就像一只小鸭子冲击天鹅堆里,哪儿哪儿都不合群。我才知道,原来人与人的区别,不只是有没有精神体,好像每一个同学,都有一群朋友,清晰的目标和梦想,成为画家或者运动员,考上哪个高中和大学,而我的世界,从前只有一望无际的森林和池万里。
    神都太大,作为世界第一大国联盟的首都,这里高楼林立,千年古都,留下许多历史建筑,走在大街上,一脚跨越千年。
    人很容易产生渺小感。
    我因此十分恐慌,密密麻麻的窗口和满大街的共享自行车,历史上没有那个时刻,让这座城市容纳如此巨大的人口,根据当年统计数据,神都共有四千万常驻人口。假如我每天跟一百个人见面,需要四十万天,一千零九十五年才能跟住在神都的所有人相逢一面,而在榕都老宅,我清楚地了解每个人的工作,叫得出每个人的名字。
    池万里说我胆太小了,长年关在老宅,不知山外岁月,亦不知人如蝼蚁。
    刚开始几周,我就是他的小尾巴,到哪里都粘着他,晚上睡觉也要死皮赖脸的牵着他,可他却是蛟龙入海,快活自在,天生就是社交好手。
    池万里逢人介绍“这是我弟”,他打球我跟在旁边看包,他吃饭我坐他旁边看他认识的新朋友,就连他上洗手间我也要跟着一起去。
    现在回想起那段时间,池万里没有嫌我烦真是好哥哥,可我不爱说话,也不太愿意交新朋友,因为幼稚的我把所有人看成敌人。
    跟我抢池万里的敌人。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并非是他们的错,池万里本来就不是我一个人的朋友。
    甚至,他会用行动教我,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可以缔结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关于他第一个女朋友,即初恋,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女生。最起码对于一直加入他俩情侣午餐的我保持高度的容忍,我并非有意,单纯不知道原来池万里在谈恋爱。
    毕竟他俩做得事情,池万里也都跟我做,牵手和拥抱,关心和分享,相视而笑或者嘲笑彼此的糗事。
    只是又一个新朋友,我这么想,或者不愿相信别的事实。
    直到有一天,女生小心翼翼地问我,能不能在她生日那天,让她独占一会儿池万里。我不经大脑的反射性同意,好像等待这个请求很久,潜意识已经准备好答案。
    原来吴江子,一直在扮演独占好友的“坏蛋”。
    感谢她掀开遮住真相的那块布,让我知道,我永远不能做池万里的女朋友。
    那是一种比朋友更亲密的关系。
    她生日就在第二天,池万里叫我出去玩儿,我说我想在家里,比较自在。
    “随便,或许我该给你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他摸摸我的脑袋。
    “哥,我只是有点慢,马上就能交到新朋友了,”我朝他比了比微信上的未读消息,“还是有很多女孩跟我聊天的好不好?”
    池万里神情有点古怪:“不准单独出去,知道吗?”
    我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在他出门后半小时,我开门出去,看他俩在神都恢弘的宫殿中相伴而行,穿过一道道宫门,在银杏树下祈福,于四千万人中,选中彼此。池万里带她亲手做了一个小蛋糕,在晚风习习的湖边吃掉,约会的最后,他们接了一个吻。
    关于吻,我了解很多。亲吻额头和脸颊的感觉不一样,爷爷的胡子扎得我脸疼,池万里
    的嘴巴又软又热,小时候还会糊我一脸口水,三岁的他分不太清舔和波一下的区别。
    我读过很多书,王子和睡美人、人鱼公主、豌豆公主……他们都会接吻。我看过阳光亲吻花朵,微风亲吻柳叶,甚至树林里的两棵松树都接吻。
    直到他俩接吻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关于吻,我一无所知。
    自那之后的一周,池万里吃饭我去洗手间,他去洗手间我打球,他打球我写作业。他忍无可忍,体育课上测完一千米,他拖着累成狗的我来到器材室,气势汹汹地问——
    “吴江子,你在躲什么?”
    我靠在一摞比人高的软垫上,气喘吁吁。
    空气夹杂着一股子橡胶跑道和汗液的味道,还有掩盖它们的消毒水味儿。阳光从狭小的窗户中射进来,打在他浓密的头发上,好像一顶王冠。
    “问你话呢!”他向前一步,双手搭在我肩膀上。
    啊,王冠没了,我有点遗憾。
    我看向他背后的窗户,它容纳了运动鞋和各种颜色的袜子,还有或纤细或匀称的小腿,这是一间半地下储藏室。
    池万里给了我一个脑瓜崩。
    我干脆坐在地上。
    “你怎么了?”他也蹲下,“有人欺负你?给哥说,不丢人。哥给你找回来。”
    我没说话,一只小飞蛾在撞窗户上的长条玻璃,扑棱响。
    池万里在我眼前晃手:“不要以为离了榕都,哥就罩不住你了,只要你在联盟,哪片地儿咱都有人。”
    “不是。”
    “不是什么?”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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