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玲珑杀 第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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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那么浓郁熏面。
    谢殊忽然感到唇间一重,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孟清禾塞了一瓣蜜橘入口。
    清甜的汁水自唇间弥漫开来,他下意识咽了下去。
    这是谢殊不为人知的爱食,无论是苏合沉香亦或是蜜橘这类偏合他喜好的东西,这是连相府上近侍都鲜少知晓的私房事,如今却在皇城谍司内一览无余。
    端方君子必是要沉璧如玉,喜厌不为人所知的。可眼下任人鱼肉的被动境况,又令谢殊的脑中不由自主的浮现起一段往事。
    他本不是相府嫡子,五岁那年母亲带着他和胞妹逃荒来到京都。当时他们的生父谢铮衡名满京都,且和夫人鹣鲽情深在兆京传为佳话。
    他们的出现并不受任何人待见,甚至若不是他那位身为歌姬的母亲,领着他们在相府门前撒泼打滚,连谢铮衡打发他们的银子都讨不到。
    最终,磨不过他母亲的死缠烂打,谢铮衡背着那位家世显赫的正妻,在京郊的一处小宅院里作为外室安置下了他们。
    他胞妹自幼体弱,一路忍饥挨饿地跋山涉水下来,身子早就垮了,借着人参续了半月余的寿元,终是拧不过老天,还是去了。
    谢铮衡得知后,便派了下人过来处理后事,也不敢大大操办引得那位正夫人起疑,随便寻了快荒郊埋了,连碑都没有准许他们立。
    他母亲为了胞妹的事和谢相闹了好久,迟迟不见他松口,又自知入府无望又不甘做继续外室,日后任由主母磋磨,索性重操旧业,寻了处花楼重新做起了勾栏里的生意。
    偌大的京郊别院,就剩他一个人了。
    那种巨大的无力感就像是一处漩涡,从头到脚的束着他寸步难行,只能随波逐流,任人践踏。
    覆眼的白绸下的那一双眸子深若寒潭,表面平静无澜,实则内在暗流汹涌。
    孟清禾喂完蜜橘并未离去,反倒又端详了他片刻,柔夷下的玉扳指划过谢殊的指骨缓缓向上,这次她格外的用力了一些,将那扳指上的雕文重重压在男人的掌心处,许久压出一道红印。
    “龙生九子,三曰嘲风。性好险,作殿角走兽。”
    谢殊不动声色的将手藏入被衾,原来她是故意将这玉扳指上的雕纹予他看的,嘲风是龙之三子,平常亦被雕在宫舍殿角之上,用以威慑妖魔、清除灾祸。
    “世人皆说美人在骨,依谢某猜测大人定然容颜姝丽、姿容艳绝。”
    女人主动接近男人,无非是动了心思亦或是仇深入骨,这些年谢殊后院干净,近身更是连通房女婢都不曾有过一个。
    可那宁远侯府的小庶女却是个例外,一个因他声名狼藉沦为全兆京笑话的女人。
    也恰是这个小庶女,令一向于人前儒雅端方的芝兰君子,在那食髓知味的红绡帐暖中放纵沉沦了一回。
    那双含娇藏媚的水眸里尽是他一个人的身影,红晕浮上羊脂般的肌肤又生出另一派香艳独绝,那人满心满眼皆是他,香汗淋漓,湿襦不止。
    谢殊不知自己为何会在如此窘境下,忽然想起那女人。静心回过神来,眼前又回归到了那一片冰冷的黑暗之中。
    轻若游丝的气息浮在谢殊耳侧,眼前皇城谍司这位女吏却依旧缄默不语,那白玉扳指上的嘲风兽纹昭示着她的身份。
    此外,谢殊还留意到了这位女吏右手腕间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一道突兀不是特别明显,但他方才仍是觉察到了。
    “主子,沈总管来了颐和轩有急事相商,太后那边的万喜公公也来了,为谢大人的事情。”
    窕枝进来的时候,恰见榻上的两人挨得极近,自家主子虽是衣衫整齐,乍一看仍是会引人浮想联翩。
    孟清禾点头示意,手仍旧撑在榻边,任由身上宫女装的襕带拖在男人身上,她是故意的,方才谢殊的那句夸赞之言,并未让她有多欢喜。
    不过是碍于她皇城谍司女吏的关系,随意出口的一两句奉承的官话罢了。
    「谢公子的话,我记下了,日后必是要来讨的。」
    孟清禾迅速在他手掌上写下一行字,这回那道浅浅的疤痕再度触碰到了谢殊。
    他现下双目还无法视物,待日后痊愈,还需凭这嘲风白玉扳指和这女吏右腕的一道疤,将皇城谍司的底细,探个究竟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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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变卦
    孟清禾回到颐和轩,沈尧安在那已经恭候多时,与他一道来的还有寿康宫谢太后手下的大监事万喜公公。
    傅翊尊谢元昭为太后时,就拟了诏书将人由椒房殿迁到了寿康宫。
    “孟小姐,老奴奉皇上和太后之命,前来领谢公子回去。”
    万喜上前浅浅行了一礼,睨了眼坐在一旁的御前总管沈尧安,面露难色。
    宫里这位宁远侯府的庶出小姐地位着实尴尬,虽说和新帝有些血脉关系,可毕竟这事隐晦,鲜为人知,况且孟清禾并非皇室血脉,若以主子之礼待之,恐又会惹得太后不快。
    是故万喜思索再三,还是不远不近的唤了一声‘孟小姐’。
    傅翊后宫空置,御极月余始终不曾纳入一人。孟清禾持着宁远侯府庶小姐的身份,也引得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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