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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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说得是。风雪漫天,合该在家中赏雪,何必冒着严寒外出?横竖也不少这么一日。”
    姊弟俩循声望去,便见从松林之中走出一人来,可不正是谢琰么?他似是刚从演武场过来,穿了件有些单薄的淡青色圆领窄袖胡服,浑身都冒着丝丝白气:“我前两日陪着祖父对弈,他似是很感兴趣。元娘、玉郎不妨在旁边再开一局。”
    得到他的支持,李遐龄立即眉开眼笑:“阿兄说得很是。不过,我与祖父都刚开始学弈棋,肯定不是阿兄和阿姊的对手。不如我与祖父一战,阿兄与阿姊一战?”他以前与自家阿姊下棋,总是被阿姊玩弄于鼓掌之间,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虽说一直在心中鼓励自己,有朝一日必能取胜,但无论如何心里都有几分阴影在。说白了,他也想尝尝胜利的滋味。
    “正因你们刚开始学弈棋,才需仔细指导。”谢琰道,看了看李遐玉,“不过,我和元娘倒是可以换一换,免得你心里发憷。”
    “我才不怕阿姊呢。”李遐龄辩解道。但谢琰与李遐玉都只是望着他,笑而不语。
    小家伙转了转眼眸,不再多说了:他既然已经达到了目标,又何必在意这些细节呢?李遐玉亦不想再纠结此事,便道:“已经下雪了,天气更寒冷。阿兄穿得如此单薄,可需小心些才是。”
    “习武之人素来阳气旺盛,无妨。”谢琰道,侧了侧身,替她挡住吹来的风雪。
    李遐龄低头瞧了瞧裹成了圆球状的自己,又望向身姿挺拔的阿兄、纤细有致的阿姊,抿了抿嘴唇:“阿兄,我们对弈之后,再顽投壶罢?或者在内堂里竖起靶子,咱们练习射箭。祖父祖母都擅射,我们可不能给他们丢脸。”
    谢琰自是微微颔首,转而念及李遐玉最近的心情,又觉得不该让她强颜欢笑。毕竟,他们眼下已经回到家中,又正处于热孝期间。然而,换而言之,正因为元娘心中悲伤,才更应该转移她的注意力才是。他心中有些矛盾,禁不住不动声色地看了身畔的小少女好几眼。
    眼下,李遐玉、李遐龄姊弟俩住在宅院第二进右路的大院落中。李遐玉搬入了院子中央的小楼,李遐龄则住进了正房。两人既是比邻而居,晨昏定省均同进同出,平常见面的机会也很是不少。倒是谢琰,坚持住在第一进右路的客院里,见到她却并不那么容易,私下相处的时间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望着李遐玉白嫩娇美的侧脸,忽然想起他们相遇的夜晚,以及之后许多个相依为命的时刻。他一直见证着这位小少女的蜕变与成长,也以为自己是最了解她的人之一。然而,仿佛不经意之间,原本熟悉的她像是又变了——更加稳重、更加内敛,更多了几分常见的官宦贵女的模样,而不再是那个即使手染鲜血亦仍然熠熠生辉的小少女。
    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生出几分失落,总觉得似乎错过了什么,又似乎在惋惜着什么。当然,他也能够理解她的变化。毕竟,她须得协助祖母打理中馈诸事,不得不逼着自己成长起来。而且,无论是杀狼或是杀人,都并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阿兄?”李遐玉察觉了他的目光,疑惑地唤着他。
    谢琰回过神,浅浅地勾了勾嘴角:“元娘,你确实在家中闷得太久了。再过些时日,等天气好些,不如奉着祖母去城外的寺观走一走,也可为世父世母做一做道场,点两盏长明灯。”在他记忆当中,女子应当都喜欢去寺庙散一散心。
    李遐玉点点头,道:“阿兄说得是。我最近一直在抄佛经,在寺庙里供上一些时日也好。”每当思念阿爷阿娘,悲痛无法纾解时,她便不断地抄《地藏经》、《阿弥陀经》、《无量寿经》、《观无量寿经》,为他们祈福,希冀他们能够免受厄苦转生。以前她仅仅只是跟着孙氏拜佛而已,并不算诚心信仰。然而,如今她却无比希望佛祖菩萨不会责怪她之前的不诚心。只有阿爷阿娘能够轮回之后再过得幸福,她才会觉得心中略微开怀。
    说话间,他们便到了正院内堂之中。
    李和与柴氏素来起得很早,也时常会去演武场活动活动筋骨。不过,如今年纪渐长受不得严寒,李和又箭伤未愈,他们便暂且留在了内堂中。三个孩子进门时,李和正在单手耍横刀。只见一丝银光上下飞舞,毫无花哨漂亮的动作,却带着铺天盖地般的杀气,令人不知不觉间便被震慑得一步也不敢挪动。
    柴氏端坐在长榻上,抬了抬眼,向孩子们使了个眼色。于是,在谢琰的带领下,李遐玉、李遐龄几乎是贴着墙绕到了她跟前。柴氏看着谢琰小心翼翼地护着姊弟二人的模样,不由得笑了起来:“三郎很不必将他们护得那般紧。他们可是李家的孩儿,哪里会如此弱不禁风?何况,阿郎耍了这么多年横刀,必是不会失手的。”
    谢琰躬身行礼:“祖母说得是。不过,孩儿一时之间……忘了。”
    李遐龄清脆地向柴氏问安,接着道:“祖母,孩儿确实吓住了。祖父这般模样,不像是在练武,倒像是在战场上杀敌似的。”说着,他又拍了拍胸膛:“不过,这都是孩儿见识太少的缘故。如果能经常观摩祖父练刀,必定不会像今日这般不中用。”
    李遐玉嗔道:“还没学会走,就想跑了。你且跟着阿兄学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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