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说不是我,你信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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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沿在杯盘满盏的瓜果中,勾起一串铃铛。
    “况且,王爷所行之事皆如愿达成,我再无利用价值,会日光城怕是如石投江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萧行逸脸色一暗,那串行百里捷身上所得的、殷大士赠予崔柔的子铃,还是被她发现。
    “大士。”
    他欲解释,但被她冷若冰霜的话语打断,“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中吗?”
    此时《春江花月夜》一曲弹毕,一首《秦王破阵曲》杀机四伏。
    “我们换个地方说。”他并不是在此处谈论这事,起身欲拉着她离去。
    “崔柔也是你杀的吗?”
    她坐起在榻上,与他无声地对抗着z并不打算离去,
    “我现在说不是我,你信吗?”
    “那你是说,苏芜府上发生之事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吗?”她一把打开萧行逸伸过来的手,对他,全然的不信。
    “现在想想,吴王府中异常并非突发情况,事先早有预谋,我不信你没有察觉。”
    萧行逸收回左手,负身而立,面对她的指控,他全然坦然作答,“是,吴王府中之事,我是一开始就知道。”
    “你本可以早些阻止,事情还有可转圜的余地,你冷眼旁观,不就起了推波助澜的至关作用不是吗?”她反问道。
    “推波助澜谈不上,本王就算什么都不做,殷家遗老们不照样在自寻死路?”
    他转身,言语里亦没有半分情面。
    “我们殷家人到底如何得罪你,你要恨我如此?”她上前一步,满眼的愤懑之情。
    “怎么?殷释天难道不可恨吗?”
    想去殷释天他便恨得牙痒痒,转身盯着她的眼,试图从她眼中寻得一丝真情,可没有,那双她瞬息万变的眼眸中,除了怀疑愤怒仇恨以外再无其他。
    “你!”
    她向他扑去,被萧行逸单手便制伏,箍紧她的细腰在怀,她便不得动弹。
    另一只手顺着她的手臂摸到她袖中藏着的匕首,轻轻一掰她的手腕,匕首调个,落在他手中,抛出叁尺,咕咕坠地,“匕首锋利,别伤了你自己。”
    殷大士在怀里冷笑道,“不是恨殷家人吗,王爷竟会在乎我的安危。”
    萧行逸贴在她耳边,“你觉得我待你是什么?”
    “无非是利用。”
    他叹口气道,“你想想,本王为何需要利用你?我要灭那帮老古董不费吹灰之力…”
    她在他怀中挣扎地更为剧烈,“即如此,又为何与我牛头山中定下誓约?害我白背上背叛族人的名声!”
    他又怎知!她夜里被族人追魂索命,难得安寝。
    “本王是给过他们机会的,殷大士!若是他们安分守己,本王绝不会干涉他们的生活。”
    他咬咬牙,“别忘了,是你说的,若他们再行事,你会亲手料理了他们,要食言也是你先食言的!”
    “若论心机,整个殷家人也不及你,又借兵器武力,你大可以借别人之手,兵不血刃的除掉你的任意敌人,把我从牛头山上带至苏芜,耍得团团转,你还想要干什么!还有什么不满足!”
    她尖声叫着,萧行逸只得放开她,只是那些藏在心里的情爱与追寻,他无法说出口。
    只轻撇过头道,“我在牛头山上便说过,这世间想杀你,想利用你的人也不少,所以让本王遇上你必不能错失。”
    “你又与那些对我别有所图之人有何区别?”
    他不欲与她争辩,很多事不能与她掰开细说,知她在起头上,只能待她气消,只能迂回道,“…我之前从未伤害过你。”
    说罢又将她搂回怀中,手掌轻拂她的玉颈,“今后,亦不会伤害你。”
    说完只感到心口一阵痛,防得住寒光匕首,却防不住女人香。
    殷大士在他怀里不动,手中握着钗狠狠刺进他的胸口,很快就将他胸口白衣染透。
    连琴声都停了,屋内伶人小官儿早没了踪影,无人敢扰。
    长身玉立挺拔无双的年轻将军,怀里搂着一绝色女子,远远看去以外是温柔缱绻的缠绵拥抱,实则杀机四伏。
    萧行逸不松手,殷大士便将钗子打着旋扭送至他的胸口,他一声不吭,宁愿死在她手上。
    血啪嗒啪嗒,沾上她的指尖,她问,“若不跟你回日光城,你会绑了我去?”
    “会,我怎可能放任殷氏最尊贵的末代公主一人在外。”萧行逸埋下头看着她,声音如舔着血般危险。
    殷大士抬起头,恨恨说道,“只可惜我不能耐你何。”
    萧行逸胸口深深一动,喘过一口气,向她耳语,口气极轻,像是情话,“只有跟我回日光城才能杀了我。还是你对我有情,不舍再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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