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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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在嘲笑段岭,还是自嘲,又说:“读过多少书?拣几句背背。”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段岭背道。
    “换一句。”武独说,“这个谁不知道?”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换一句。”武独闭着眼,随口道,“听得耳朵起茧子了。”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听不懂,再换。”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武独喝了口酒,没有打断段岭,段岭想起夫子教的诗词,便背了些给武独听。既有“高堂明镜悲白发,朝成青丝暮成雪”,又有“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武独听着听着,时不时地喝酒,到得最后,半斤酒喝完,武独也靠在榻边,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段岭怕他睡在外头着了凉,便吃力地把他挪到榻上去,武独却没有睡着,睁开眼看段岭,醉醺醺的,似乎想说句什么,那一刻,段岭的心猛烈地跳了起来。
    “你这嘴长得像姚筝。”武独嘲笑道,“看了就想大耳刮子抽你。”
    段岭忙道:“姚……姚筝是谁?”
    武独没理他,段岭便让他躺好,径自回角落里铺床,躺着,武独却睁着眼,盯着段岭的背影看。
    “我怎么总觉得在哪儿见过你?”武独又说。
    “有吗?”段岭说。
    武独揉揉眉心,却实在想不起来了,段岭铺着床,背对武独,说:“我与你有缘。”
    “怎么说?”武独闭上眼睛,淡淡地问。
    段岭说:“你救了我两次,我欠你这么多,实在没有什么能报答你的。”
    “我不是什么好人。”武独随口道,“能一时兴起救你,也能一时兴起杀你,你别高兴得太早。”
    段岭知道武独只是虚张声势,自然不会来无缘无故地杀他,然而武独说完这句后便睡了。
    翌日,段岭决定开始实行他的计划——设法接近牧磬,讨得他的信任,至不济,也在牧磬身前混个脸熟,但这种接触绝不能令武独产生警惕并疏远他,否则没有了武独的保护,郎俊侠若是发现了,随时可以取自己小命。
    段岭时不时瞥武独,武独练完内功,他的功法与李渐鸿是一个路子,都是自外至内,通过步法与掌法来催动体内经脉,内息周天运转,练完后武独发了一身汗,段岭便打了水来,伺候他在院里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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