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不识酒沾唇 第14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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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才后知后觉荆年那天在房顶的言外之意,一拍脑袋,去搬救兵了。
    经过概率预估,上门找他必定会吃闭门羹,所以我从书上撕下一张纸,简要写明来意,叠成小船,早上出门时放入“银河”中,让船漂到对岸。
    荆年回来应该就能看到。
    这天傍晚,被长老留下来训话的我依然回来得最晚,火烧云绚烂,纸船已在岸边泊了好一会儿,仿佛也被染得五光十色。
    我拆开纸船查阅。
    荆年并没有回话,只在纸背面画了一只小狗,虽寥寥几笔,但神态足够生动,脖子上还有个很细的黑色项圈。
    我顿时明白过来,他画的是我。
    荆年对养狗的执念真是莫名地深。
    我随手拿起笔,在旁边添了个凶巴巴的小人,故意画得鼻歪眼斜,比荆年本人丑了十万八千里,打算明早放进河里回敬他。
    画完后,我将它凑近灯盏细看,却发现这纸内藏玄机,显然是被荆年施了术法,一挨到火苗,小狗的两只前爪下浮现出两个字来,分别为一个“是”字和一个“汪”字。
    原来他是给了我回复的。
    字和画结合荆年的常用语气,连起来就是:
    “想要我帮你么?”
    “你只能回答「是」,或者「汪」。”
    好无聊一人,我决定不回敬他了,否则显得我和他一样无聊。
    随手将纸揉成团,扔出窗台,不料却听到一声奇怪的叫嚷。
    我探身出去,看到了属玉鸟。
    “属玉师兄,你怎么来蚀艮峰了?”
    它今天一点都不温和,梗着脖子冲我骂道:“就是你这厮用纸团扔我?”
    真是怪了,平日里属玉鸟开口都是秦属玉的声音,今日却是调子高音色又哑,颇似公鸭嗓。
    见我愣住,又用爪子拨开纸团,无情评价道:“好丑。”
    “那……那是因为我以前从来不用毛笔写字。”
    想起屋里还有字帖,我便去翻找。它也跟着飞进房间里,四处打量:“别翻了,反正你也不懂书上字的意思。”
    我眼疾手快地掐住它的脖子:“你是谁?快把属玉师兄交出来。”
    “咳咳……你轻点……我就是属玉鸟……秦属玉去找薛长老了……我闲着无聊就想找人说说话。”
    我这才明白过来。
    “所以说,平时你只是代为传话,其实你是有自我意识的?”
    属玉鸟抖了抖身上被我薅下来的木屑,骄傲道:“那当然,制造出有灵智的木偶,正是偃师一族世代相传的绝技。”
    “好厉害。”我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要知道像我这样的仿生人,虽然外表栩栩如生,但不具备真正人类那样的自我意识。所有举动,包括思考在内,都由设定好的脚本运行得出,遵循逻辑,构成行为树模型,模型的精细程度决定人工智能的高低等级。
    在31世纪,人是否具有灵魂不再是争议话题,对应概念“精神体”已被提出,这才是仿生人和真人的根本区分点。行为树模型再复杂精细又如何,开发员永远无法赐予我“生命”。
    偃师却轻易扫除了这个技术盲点,多么令人心生艳羡。属玉鸟作为一块没有内设任何机关的木偶,却奢侈地具备着“生命”。
    生命的树根哪怕脱离了血肉土壤,也不应当抽出虚幻的逻辑枝条。所以我再心驰神往,也不过临渊羡鱼尔尔。
    属玉鸟对称赞很受用,我便趁机问它,能不能带我去看秦属玉做的其他木偶,它表示小事一桩。
    一路走过去,发现秦属玉的寝院很大,门口一尘不染,像是才被打扫过。我不忍弄脏,遂选择翻墙进去。
    院子里很寂寥,也很热闹。
    寂寥是因为走进院子里,生命探测仪毫无响应。
    热闹是因为足有数十个孩童模样的人偶,它们三两成伍,静止不动,像被按下暂停键,有的在花圃边嬉闹,有的在树下乘凉,保持着上一秒的生动神态,让我有理由相信它们是“活的”。我小心翼翼蹲下,捻住一只落在人偶肩头的蜻蜓,在它眼前晃了晃,人偶柔顺的长睫毛纹丝不动。
    “它们没事吧?”我有些担忧,难不成这木头人偶也和机器人一样会短路?怎地都不动?
    “木偶是偃师造物,靠其气息牵着,自然一分开就变成了死物。”属玉鸟沾沾自喜道,“它们都是旧人偶,阿玉离开院子就动不了了,不像我,至少要阿玉下了山,才超出范围。”
    又查看一遍,发现人偶无一例外均是童女,笑容可掬,像喜庆的年画娃娃,显得鸟形木偶独树一帜。虽然它们都由秦属玉赋予生命,和他共同生活,但稍作对比,就能看出属玉鸟的做工不如童女细致。
    “它们是秦属玉雕的,而你不是吧?”
    属玉鸟挺起胸脯,“不要以貌取鸟,我比它们强多了,阿玉跟人交流都靠我。”
    等于默认了秦属玉只雕童女人偶,没想到他居然和荆年爱好重合了,都是喜欢玩娃娃,不过荆年是和男娃娃(我)玩,他是和女娃娃玩。
    那还是荆年问题大一点吧,我思索着。
    属玉鸟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还有一个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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