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4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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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盘声终于停了下来。
    “加上这个够了,还能剩下一点,你有什么别的愿望吗?”
    迈入元婴后,修士就不再需要呼吸,钟妙却仿佛终于能喘上气一般从窒息中缓缓放松。
    真好,她竟然能值这么多。
    回望一生,朋友们大多都各有牵挂,就算失去她,慢慢也会在责任下振作。
    虽然还有些担忧师父师兄,但只要魔修除尽,好好养上些日子,自然就会好起来。
    证道之路走到尽头,所有应做的都已做了,她从未愧对自己立下的誓言,想必在她走后,人间会变得要好上一些。
    还剩下的这一点,就难得留给自己。
    “我愿……我愿我徒阿昭,平安喜乐,万事顺遂。”
    交易达成。
    先是血肉,再是灵骨,最后是那颗至纯无暇的道心。
    她在白光中融化,像是被托举在浪尖的泡沫,在阳光下越升越高。
    终于抵达尽头。
    密林深处。
    蜉蝣正竭力支撑着自己向前爬去,他们已经没有还能站起的成员,法阵却还差一个节点没能完成。
    凶兽的数量实在太多了。
    一开始他们还有余隙用灵气启动机关,再接着是灵石,最后连灵石都已用尽,只能拆了不重要的机关填补。
    她的机械臂已在之前的抵抗中拆了大半,只剩最后一块,倘若不能填上缺口,今日所有人都将命丧于此。
    蜉蝣咬牙撕下最后一块零件,叼在牙间向前送去,却被传送阵启动的气浪掀翻。
    来不及了。
    蜉蝣仰望着漆黑天空等待死亡,脑中想起的却是两百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有人曾紧紧抱着她在黑暗中奔跑,颤抖着声音向诸天神佛祷告。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她活了下来,却还是没能将事情做完,恐怕要叫人失望。
    真不甘心啊。
    雨水就在此时落下。
    扑咬到一半的凶兽变得迟疑,它在雨水中渐渐显露出灵兽原身,绕着她迟疑打转,发出急促尖锐的哼叫,甚至试探着要将她叼起。
    蜉蝣虽没弄清楚状况,却在布料撕裂的瞬间下意识伸手撑住了地面。
    伸手?
    蜉蝣望向自己新生的手臂,猛然抬头。
    雨幕中,一轮朝阳正缓缓升起。
    在这年春天,有一场很温柔的雨水于破晓时落下。
    雨水所及之处,魔种消融,万物复生。
    围城凶兽渐渐恢复神智,结伴返回山中。
    失去魔种的魔修境界大跌,几个照面就被轻易斩落。
    狂乱蔓延的骨生花在雨水中凋谢枯萎,最终同所有魔息一道在朝阳中融化消失。
    育贤堂新生院门前,郑天河疑惑抬头,忽然发现天空一阵闪烁。
    他翻身跳起,正要召集弟子向更深处避难,却见眼前景象如泡沫碎裂。
    方才还在门口探头的凶兽没了踪影,郑天河试探着走出几步,远远望见“战死”的数个弟子正躺在石阶上鼾声大震。
    没有凶兽,没有尸体,甚至连血迹也消失无踪,郑天河不敢置信地回头望去,新生院内早已睡了一地。
    谢小少爷睡着了都摆着个逃命的姿势,手里死死拽着牧展风——这位师兄方才还是副命悬一线的虚弱样子,现在看着却面色红润极了,怕是醒来就能揪着弟子们抄书。
    郑天河将他们挨个摇醒,一路搜查下去,竟将血战中失散的弟子收拢齐全。弟子们皆是四肢俱全,伤势最重的也只是跌下去不小心撞了脑袋。
    仿佛之前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过于逼真的噩梦。
    有个年纪小的弟子举着个东西跑过来:“师兄!我方才才广场上发现了这个!这是谁落下的?”
    郑天河接过一看,却是一盏颇为眼熟的破碗。
    在秘境深处。
    顾昭缓缓醒来,全身是从未有过的轻松舒坦,一时恍惚不知今夕何夕。
    这么些年他渐渐习惯了灵气冲刷经脉的钝痛,忽然间失去束缚,反而轻盈得像是做梦。
    顾昭发了会儿呆,被阳光穿过窗棱照在脸上,这才猛然惊醒。
    他从未睡到这样晚,郑天河怎么也不叫他?要是误了毕业大比怎么办?!
    顾昭急急翻身下床,落地时却被袍子绊了一脚,手中还滑落个什么东西,叮叮当当地在地上跳动。
    他怎么穿的红袍子?
    他这又是睡在谁的榻上?
    直到望见堂中喜烛,却像是有谁在他脑中重重敲了一记。
    他想起来了!他全都想起来了!
    顾昭光着脚向跑去,却被门口的禁制牢牢拦住不得外出。
    “师父?师父您在哪?”他慌得像个孩子,“弟子知错了!师父您别不见我!”
    毫无回音。
    通讯玉符无论输入多少灵力都毫无反应,下意识摸向脖上吊坠却抓了个空,顾昭浑身发冷,呆愣愣地往回走,望见桌上堆积的储物袋才松了口气。
    顾昭做了钟妙六年徒弟,最是知道她有多么宝贝这些辛苦攒下来的家私。师父连这么要紧的东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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