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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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蜡烛,又摸不到父亲,她吓得不停发抖,还以为阿爹被坏人捉去。
    阿爹,阿爹,她一面哭一面寻到门,打斗声戛然而止,安静了片刻,才从阴影中走出个人,是白天那个亲切的大哥哥,有一双比猫儿还要灵动的眼。
    可是他手里握着一把剑,剑端还在滴血。
    良骁俯身看她:“令尊有要事先行离去,将你托付于我,你可愿跟我在一起?”
    她不停发抖,也不知是怕还是冷,怔怔望着他,半晌才哭着扑进他怀中。
    “好孩子。”他满意的笑了笑。
    ……
    良骁与时下浮躁的王孙世子不大一样,偏安一隅,静心养气,性格也很随和,庄良珍却觉得他像个小老头,最大的兴趣莫过于侍弄一棵养了五年的盆景松。
    但他写字,蘸饱墨汁,凝神提笔悬停那一瞬煞是好看,又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
    上谷物产丰富,春天的甜瓜,夏日的冰酪,秋季的大螃蟹还有冬至的蜜合酥,每一样都好吃的快要飞起来。良骁从未短过她零嘴。
    十岁之前,他还抱过她,大手包小手,教她用正统的颜楷抄写曹操的《观沧海》,再大一些感情更深几许。
    十二岁,有位来自江陵的老嬷嬷,说话抑扬顿挫,举止仿佛是拿尺子丈量过似的,也不问她的意见就给她点上一粒守宫砂
    她问良骁这是什么,怎么扣不掉?
    良骁回:长大后自然会掉。
    十四岁,她觉得自己算大人,那粒灼灼的红砂却依然在,甚至更饱满更夺目,仿佛一记艳靡的吻。
    大家都以为他们是亲兄妹,庄良珍早已习以为常,偶尔拿起铜镜,确实挺像,相似的眼神与嘴角,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的。就连良骁也曾好奇的捏着她的小脸打量。
    但那时他对她的喜欢应该就是单纯的觉得小孩子可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一样的?
    应是花朝节。良骁携她游玩上谷的田庄,就两个人,返回时桥面被潮水冲断,不得不借宿农舍。那一年的天气古怪,夜间竟飘起鹅毛大雪,冻的人睡不着,她抹黑烧炕,却弄的满屋乌烟瘴气,良骁问:你怎么不睡觉?她冷的直哭,直到被他抱进被窝。这个年纪的女孩早已懂得男女大防,但他不在她的防备之中,他是不一样的。
    躺在他怀里,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譬如他会忽然将吃点心的她紧紧抱住;有时她在他面前玩耍,不知哪里惹了他,也会被抱住;当然,也有她淘气的时候,跳进他怀中撒娇,与他嬉闹,惹的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将她放在树上。明知他不会不管自己,却控制不住害怕,她喊“哥哥,放我下来吧”。
    他站在树下深深看她。
    那时或许他已经开始把她当成女孩子看。
    那之后,上谷流行一种银条纱裙,奢靡却也美的令人无法抗拒,她心动不已,问良骁要钱买,却被拒绝,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的要求。
    因为这条裙子的价格与他一年的俸禄极不相称,属于不合理花销。
    连日来不停萦绕心头的介意终于破开了一条口子。
    她伤心不已:“你不疼我,邬清月及笄你送她一千两的猫眼儿金簪,买盆景松开销那么大你也有钱,就连打赏江陵的恶奴都十两十两的往外掏,只有我,只有我要买一条一百两的裙子你竟不舍!”
    孩子的怒气幼稚又可笑,也不想想说这些话的底气在哪里。但那时她就是觉得良骁对自己好理所应当,良骁就该对自己好,就像孩子觉得父母就该无条件宠爱自己一个道理。
    良骁哭笑不得:“那不一样,你穿这样的裙子出去,别人会如何议论我?”
    她哭着跑走,还顺手打翻他心爱的盆景松,那可是他养了五年才养出的形态。
    后果极其严重,良骁罚她站在廊下,抱着摔坏的盆景松面壁思过。
    别人家犯错的姑娘都是在佛堂抄抄经书,文静又秀气,而她,却要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壁思过,庄良珍不停饮泣。
    紧接着又下起一场雨,浇透了全身,婢女苦劝她进屋,她死咬着牙不吭声,直到良骁擎伞疾步走来:“为什么不进屋,这是跟我拿劲吗?”
    她抿着嘴不说话。
    “衣服都黏在身上,像什么样子。”
    她梗着脖子就是不说话。
    良骁将她拥入怀中:“银条纱不合适,我们换一个好吗?”
    “你真虚伪!”
    “我不是说了不要骂人,骂人不是好事。”
    她的泪珠在湿冷的脸颊淌出一道滚烫的痕迹:“难道假装寒门便是好事?有钱有势又怎么了?干嘛躲在上谷不让人家知道你是江陵良氏的世孙?你们家下人都能穿银条纱,我为何就不能?你以为凭实力爬上去就很了不起?错了!有钱有势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我要是你,偏要靠这棵大树站在最顶端!真正了不起的人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世。”
    良骁扔了伞,以手盖她额头挡雨,待她控诉的差不多,俯身抵住她的唇,原来嘴巴与嘴巴还能这样做游戏?她美眸微瞠,整个人仿佛被巨浪抛向了空中,迷失在那温热而馨甜的唇齿间。他可真干净,连口水都是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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