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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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强说:“知道。”
    那晚他没撞死他,陈胜因摄毒过量身亡。警方只例行公事盘问过陆强,他身上没有任何碰撞外伤,陈胜的死,和陆强毫无关系。
    邱世祖直截了当:“我想知道你千方百计送小震坐牢的目的。”
    陆强垂下眼,过了半刻:“良心过不去。”
    邱世祖没想到他会这么答,一双精锐的眼睛透过镜片看他,几秒后,讽刺的大笑出声,“强子,”他叫了声:“你以前伤天害理做的多了,现在跟我讲良心?”
    陆强靠着椅背,淡漠的看他,没吭声。
    像无声的较量,邱世祖收了笑,“不管你什么目的,陆强,我不会让小震在牢里待太久,不瞒你说,这几个月我内外疏通,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说完,志得意满的看着他。
    陆强眉头轻触,随后放松下来,仍旧没说话。
    邱世祖说:“我也是后查出来,陈胜从中挑拨你我关系,害了你女人,我前后根本不知情。”他看着他:“我一直都很信任你,更了解你为人,相信你不会出卖小震,所以自始至终都没把精力放在你身上,没想到……”
    他撇嘴摇了摇头,“我很失望。”
    陆强说:“我对他也一样。”
    又对视片刻,邱世祖忽然动了下,整整衣领:“他这脾气,也应该受点儿教训,”他说:“这事情我不追究,就算偿还当年欠你的人情。”
    邱世祖站起来:“强子,以后好自为之,你现在并不能独善其身。”
    陆强定了定眸,朝他轻轻笑了下。
    ***
    他是在四月初得知邱震死讯的,很突然,也很诧异,消息由邢维新传递进来。
    邢维新说:“是老邓干的。”
    一个月前,梁亚荣去小商河见过老邓,老邓去年年底查出得了肺癌,刚刚初期,但人已经消瘦不堪。
    两人说了整整十分钟,老邓回来后异常沉默。
    前一段儿去上工,他偷偷把十厘米的钢钉钉在大腿内侧,拿布缠紧,带回了小商河。
    他就是用这支钢钉要了邱震性命。
    没人知道他干瘦的身体是怎样做到的,可能出于父亲本能,或是鱼死网破那一瞬间爆发的力量。
    那之后,他耗尽所有,只剩下微弱的魂魄。
    邢维新说:“在熬日子了,也就这几天。”
    陆强问:“人在哪儿呢?”
    “市医院。”
    他两手挪上来搁在桌面上,埋着头,过了许久:“能给我根儿烟吗?”
    邢维新递过去一根,看陆强慢慢抽完。
    他起身离开的时候,对上他发红的眼。
    陆强说:“帮忙给找个好地方。”
    邱世祖此刻刚刚苏醒,独子亡故,他气血上脑,中风进了医院。
    短短几天,老了十岁。
    清醒过来后,仍不能接受现实,悲痛交加,连续抢救了两次。
    他脱离危险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陆强家破人亡。
    然而,几天后,下属传递来的消息是,他妻儿老母早已离开,去了国外。
    尾声
    八月份,意大利天气闷热,时常下雨。
    卢茵从裁缝铺出来,与安吉洛道别,抬头看了看,天气阴沉,又飘起毛毛细雨。
    她一直随身带着雨伞,从包里翻出来,撑开。
    沿途经过一间小教堂,是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古老墙体呈现一种斑驳陈旧的青灰色,风逐日蚕,大理石已被磨平棱角。教堂常年对外开放,有暖黄的光从里面透出来,轻缓的圣歌能让人心情出奇平和,信徒零散的坐着,双手相握,虔诚祷告。
    教堂前方有一个喷泉广场,地面落着上百只白色信鸽,每到傍晚,当地居民都会带着食物来这里喂它们。广场边有几个黄发碧眼的小男孩,带着头盔,脚下踩着滑轮,调皮的从中间穿过,掠起一路白鸽。和着喷泉声,扑棱棱的盘旋在广场上空。
    卢茵抬起雨伞,往天空望了望,笑着看向那几个小男孩,一时忘了走路。
    电话这时候响起,是钱媛青打来的,透过话筒,她能听见咿咿呀呀的叫声,卢茵心都软化了,收起手机,脚步变得急切起来。
    她中途拐去附近超市,按照钱媛青吩咐拿了两罐奶粉和奶嘴儿。这附近新开许多小商店,她脚步不停,一路看过来,眼神忽然顿了一下。
    这是一家中国店,黑色牌匾,用简单的四个大字勾勒:天舞刺青。旁边是红色英文标注,边角画着简单的图腾。
    卢茵不禁驻足,想起去年在漳州商场里,陆强还说要她刺个‘陆’字,就在屁股蛋儿的位置。卢茵咬咬唇,脸不自觉红起来,只犹豫两秒,她脚尖一转,推开了这家店的店门。
    回到家已经晚上七点钟。
    在院子外碰到邻居雷德太太,站门口聊了几句,她打开院门。
    阿姨正准备晚饭,钱媛青迎出来,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刚才说什么呢?”
    两人进了屋,卢茵直奔沙发旁的婴儿床:“雷德太太说,最近治安不太好,山脚住的韩国人家里,前几天被盗了,让我们小心一点儿。”
    小婴儿看到卢茵过来,挥舞着胖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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