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双重生) 第1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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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落下来的雨,竭力去在脑海里勾勒另一个女人的轮廓。
    陆蓁蓁,该是马上要入京都了。
    ***
    “醒了?醒了!”
    “太医,快来瞧瞧!”
    官白纻睁开眼,依旧是昏暗的火烛,伯柊写满了惊喜的那张脸映入眼帘。
    她忍着额上的剧痛,不服输地探眼上上下下去看,就是不见那人的身影。
    伯柊瞧见她张望的动作,脸上的笑意略僵。他慢慢地俯身,遮掩住略显笨拙的动作,面色隐隐泛青。
    “令侍,主子说你一醒,他便会来瞧。”
    “他……不曾来过?”
    “这”,伯柊擦掉脸上的汗珠,陪着笑脸,“于礼不合。”
    宫中等级森严、尊卑分明,他们这些当仆人的为主子搏命是本分,上面如果肯来看看,便是极大的尊容。
    官白纻这才恍然,自己已经不是他的侍妾。她是仆人、下臣,他是君主,二人之间已然有一道由礼教划下的鸿沟。在这一番昏沉中,她似乎逐渐揣摩到了殷俶的心思。这一世,他借着君臣主动将她隔开,她便不能再如前世般僭越、痴缠,更要紧的是,不能再生出入他内院的心思。
    “我知晓,劳烦你了。”
    女子的声音里,是不加掩饰的落寞和些许自嘲。
    既然如此,为何不能坦言相告。他这样畏畏缩缩地拦阻,不就更是勾得她去不顾一切地去僭越吗?
    熟悉的倦怠与无力袭上心头,她好累,他走得太快太远,前世今生,她一直在苦苦地追。追得这般久、这般远,追到连自己心头都生出几分茫然。可是,若她不去追,她又能怎么办。
    上辈子,她只为两个人活,一个是殷俶、另一个是官烨。这一世,连官烨都入不得她的心,可他却要将自己生生地从她心中连根拔除。
    他怎能,决绝到这般地步。
    官白纻无力地看了看帐顶,半晌后,哑着嗓子开口,“你去告诉主子,只说我这伤势不重,不劳他亲自来一趟了。”
    “还有”,她静默片刻,“待伤好后,我会亲自去向钟姑……钟夫人请罪,这遭我事急从权,冲撞了她,还请她莫要见怪。”
    钟夫人?伯柊的神情有些奇怪。
    “怎么?便是连去拜见请罪都不能了吗?”
    官白纻气急,伯柊连忙跪下身来请罪。
    “好大的脾气。”
    有人从门外踏进来。
    伯柊暗暗抽了抽嘴角,他怀疑这位主根本就没回正殿,应该是装模作样地在宫院里绕了一圈,就立刻巴巴地跑了回来。
    “她现下在诏狱里,你若想去请罪,爷给你令牌,你便自个儿去吧。”
    殷俶站在门口,面沉似水。
    不知道为什么,她方才倦怠又茫然的神情,让他无由来地心慌意乱。
    第23章 皇贵妃(十八)
    他走进来,面对着官白纻的床榻,隔着一张小几坐下来。官白纻撑住自己的身子坐直,背靠在墙壁上。两个人就这么静静坐着,也不言语。
    这是种很奇怪的氛围,压抑、别扭,却又极为亲密,除了他们二人,其余人都没有插嘴的余地。
    伯柊放下药碗,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鸦娘晕了几日?”
    “三日有余。”
    官白纻去瞧殷俶,只见他眼下有两痕青黑,应该是有几日没有睡好,便出言询问,“爷这几日可是不曾好好歇息?”
    没想到她醒来问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殷俶怔愣片刻,才低声应是。他避着她的眼佯装在观察这室内的陈设,却陡然瞥见绷在绣架上绣了一半儿的帕子。那绣帕被压在散乱的衣物和书页下,再加之这几日他神思恍惚,所以也没有发觉。
    官白纻的绣活儿很好,殷俶很喜欢去看她的绣品。她不像旁的女子般爱绣些花花草草,蝶鸟虫鱼,相反,她似乎更偏爱神妖佛怪,最喜欢绣双面佛的佛像。虽然觉得有些许阴沉,但她喜欢,他就任由她将那些瘆人的绣像挂在自己书房的角角落落。
    前世里他登基,她更是挑灯不眠不休地绣了几个月,愣是一个人为他做好了封太子时要穿的华服,那几条蟠龙栩栩如生,几欲乘风而去、气势磅礴。
    许是想到了前世,他的神情又再次温和下来,纷乱的心绪也得以平静。他知道这副帕子定是她心乱如麻、想要活剥了那钟妙嫣时绣下的东西,殷俶定定神,带着些许兴味地将那绣品抽出来,展开。
    半晌后,他抬眼去看官白纻,就见对方正痴痴瞧过来,唇角含笑。
    “这是送给爷的。”
    她没说,这是自己前世就想送给他登基的贺礼。只是,那时二人正是闹得最僵的时候,殷俶执意要送她出宫嫁人,她自戕留宫,他待她却开始冷淡起来。也因此,这副略有些僭越的绣品,她权衡再三,终于是没有送出去。
    雪白的丝帕上,只有一单字——“皇”。
    这字绣得大气磅礴,却并不张扬,所有的气韵与风骨,俱藏在那笔画衔接时的行云流水间。
    总有那么几分时刻,殷俶会痛恨自己在面对官白纻时的软弱和迟疑,可那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可以如此轻而易举地触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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