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双重生) 第2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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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的动静,鼻间仍旧在难耐地喘息。
    小顺子逆着月光,将黑发拢到肩头的一侧,俯下身,拨开她湿漉漉的鬓发,用嘴唇碰了碰她的额角。
    “娘娘,你真美,像花儿一样。”
    她想说,她再美,也不会美过月光下的小顺子。他当时蒙在那霜白的月色里,潋滟着水光的两眼,眼尾花似的卷起,带着数不清的万种风情和缱绻。
    他的嘴唇柔又凉,可以叫人舒服到天上去,就连那满是伤痕的身子,也像是被泼墨的梅花图,美得惊心动魄。
    然后,小顺子就没有再来了。
    “青枝,你知道小顺子去那里了吗?”
    小丫头的脸上已经看不见开始时的厌恶和抗拒,她努力遮掩着哀伤的心绪,装作一副仍旧冷漠又讨厌的神情。
    “娘娘,那个小宦官昨儿前夜里在陛下的榻上咽气了。陛下震怒,命人当场裹了草席丢进了乱葬岗。”
    “据说,那小宦官死得很是凄惨。”
    “下身的血止不住,将那抬人的担子都染红了,淌了一路。”
    眼前似乎浮现出一幅画面,月色如霜雪,被宫人踩得发亮的地面上,落下一滴又一滴的血点,它们逐渐在那玉一样的地砖上氤氲开来,化为朵朵红梅,透着几分濒死的妖冶。
    ***
    官念隔日从床榻间爬起,她的眼已然是肿得睁不开。官白纻来得时候,瞧见她这副模样,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
    “堂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官念觉得自己的脑子大概是有些不清醒了,不然也不能这样直接了当地询问堂姐的来意。幸运的是,官白纻没有觉得冒犯,只是转头,将青枝打发走,关上门后,这才款款地坐到自己的床榻边。
    “你知道伯父为何叫你入宫?我……”
    “堂姐”,官念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长了见识,她只是听了官白纻的开头,便知道了她的打算,“我愿意。”
    她哑着嗓子,“但是我有个小小的念想,堂姐你要帮我。”
    乱葬岗,清风明月。
    这不是官白纻第一次到乱葬岗,却是今生头回踏足这里。她回身牵住浑浑噩噩的官念,递过去帕子想让她掩住口鼻,却被对方摇头拒绝。
    官念找人很快,无他,只因那人实在是太扎眼了。漂亮成那副样子,即便是在死尸堆里,也是能一眼就叫人瞧见的。
    她上去帮忙,两个女人将这个看上去清瘦实则分量还不轻的小宦官拖到乱葬岗的背面,官念一个人挖了坑,她挖得极深,似乎很怕挖潜了叫这人的尸首被野狗刨出来吃掉。
    她跪在那个野坟的坟堆前,也不哭,也不磕头,就这么跪着。直到跪麻了,才略有些迟滞地站起来,官白纻上前扶起她,她整个人轻飘飘的,像个幽魂。
    二人踏着月色往回赶,仗着有殷俶的令牌,倒也不必太过狼狈。
    “堂姐,你知道这小顺子的来历吗?”
    “怎么,你还想着要给他迁坟?”
    官白纻面无表情的侧脸在月光下颇为冷清,“他原名刘青才,邵阳青州人士,生父好赌,将他卖进花楼里唱曲儿,后来被三皇子挑中成了他的嬖人,后三皇子为讨好陛下,并着套极为珍贵的盘子,一并献给了陛下。”
    睿宗身边的人,她不说了如指掌,该知道的阴私却定是桩桩件件都不会差下。
    官念攥着官白纻的袖子,夜里风大,官白纻的广袖被风吹起,长长得鼓动飘摇。官念出神地瞧了一会儿,忽然出声,“堂姐,我还有件事未与你说。”
    “前几日我想去重华宫递消息的,但是都被拦下来了。”
    “爹爹和娘亲修书过来,他们已经离京了。只是烨哥哥没有和他们一起,他好像寻了什么人,给人做了幕僚,在爹爹和娘亲离京前,就从府里搬出去了。”
    “更多的事情,爹爹和娘亲也不知晓。”
    官白纻心里提起口气,酸涩异常。
    “我知晓了”,她蹙眉,“打明日起,我会常来你宫院,日子就定在除夕夜。”
    前世的除夕夜,睿宗在宫宴中半途离席,得了段奇缘。那个女子也被睿宗很是宠爱过,最后却因为过分跋扈被厌弃。如今,却可以拿来为官念铺路。
    只是,想起官烨,官白纻心中的不安感愈演愈烈。或许无论如何,官烨都会选择走向自己的对立面。她将官念送回宫,马不停蹄地往回赶。
    心里有个声音不住地提醒她,今晚还有个十分重要的事情,绝对不能忘却。
    她抄了条御花园的近道,在一片漆黑中飞快地超前行进着。两侧有奇石和珍异的花草,在阒然无声又黢黑的道路里化为怪影,随着她的行走忽长忽短,连绵成恐怖的两痕怪影。
    不对劲,她心中生疑,面上镇定,左手已经勒住腕上的佛珠,右手袖口滑出殷俶再次相赠的匕首。一点点寒芒,在这深邃又压抑的黑暗中,最易被忽略、却也最是危险。
    第27章 两相疑(三)
    晌午官白纻给殷俶篦完头发,二人用完饭,她换了身衣裳就匆匆去伴月轩寻那官念。
    整个宫里空荡荡的,殷俶一人百无聊赖地晃了几圈,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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