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半香 第2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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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温润的书生。
    南栀想起他穿着运动衫跑步时的样子,忽然笑出声。
    松月泊一愣,举着皮影偏头看她,南栀憋住笑,将他的头推回去。
    “你演吧!”
    松月泊清清嗓子,变了调子道:“公子,我们可是似曾相识?”
    南栀笑着道:“嗯……大概是见过。”
    “是不是在西湖边,你提着一篮子栀子花?”
    “哈哈哈……”
    夜深了,他们也该走了,两人跟戏班子道别,踩着月色走回校园。
    栀子花快谢了,月季花依旧灿烂,“国立安南大学”的牌子在夜色里庄严肃穆,大石块上的校训经雨冲刷,更为清晰。南栀将校训看了又看,在心里默念:笃行不倦,生生不息。
    并排而行的这个晚上,好多次,他都想牵起她的手,最后仅仅是牵住她的衣袖,像牵住了一阵柔软的风。
    第27章 颠倒 他愿意陪着这座城颠倒,还有城里……
    这个夜晚, 安南城内又落了雨,似乎要将城内的污秽都冲刷干净,雷雨交加, 南栀一整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她先去照料了江教授的花园,再回来接着补觉。
    等她醒过来时, 已经是午后一点, 这一觉着实睡得有些长, 她起来收拾一下准备去西街吃一碗豆腐面。
    坐在木凳子上, 周边的食客都在闲聊,这些人的口音不似本地人, 似乎是来这里做生意的商贩, 他们一直重复说着一个词, 南栀将这个词的读音在心里过了一遍,发现他们说的可能是“封锁”。
    她还想继续听下去,但店家的出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你们点的荠菜馄饨!”
    “多谢。”
    不多时,南栀的豆腐面也上了桌, 她回过神,低头看桌上的面。店家是个讲究人, 白瓷碗下面垫着一张报纸,干净的, 齐齐整整, 上面没有一点油污。
    南栀将碗拿开, 报纸上有了一个半圆的深痕, 像满月时被云朵遮住的月亮。她细心的将报纸翻转过来,看着上面的新闻。右下方是一则关于肥皂的广告,中间大篇幅的是关于一名影星自杀的新闻, 她看完,又将报纸放回去,将面碗重新挪过来。
    看报纸太入迷,面已经坨了,南栀迅速将面吃完,起来结账。
    街上的人比起从前确实是少了很多,南栀不由地想起刚刚的两个字,封锁。
    她可以嗅到空气里凝滞的气息,但这气息又被沿街的叫卖声打破,旁边的货郎问:“盐水毛豆要不要?”
    “不用。”
    货郎走远,这一问一答又将思绪拽回尘世生活,南栀再想回到方才的思绪里,却发现已经不太记得方才在想什么。
    途径一排平房,旁边有一个花圃,里面种着豇豆,几个年轻女子在摘豇豆。
    “多摘些,晒干了带着路上吃,等我们走了就没人吃了。”
    路边还有一些老人提着菜篮子卖菜,南栀买了一把小白菜,预备着晚上借江教授的厨房烧一顿饭。
    时辰还早,她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她知道不管怎么走,最终都会到达目的地,所以她并不脚步匆匆,也并不害怕迷路。
    天上又开始落雨,行人们慌忙躲在旁边的屋檐下,挤作一团,像包子里的馅料,南栀也在人群之中,她被挤到最里面,脊背抵着木门。
    背后是一间茶楼,里面有人在弹琵琶唱小曲,底下坐着一些衣着整洁的人,他们悠闲惬意,不似门外这些包子馅料们慌张躲着雨。
    这样挤在人群之中,只剩一双眼睛能自由活动,南栀往旁边一看,与旁边的姑娘撞上了视线。
    她梳着时兴的波浪发髻,耳朵上带着珍珠耳环,长长细细的眉,嘴上搽着玫红色口红,这是很成熟的打扮,但她的脸颊出卖了她,她顶多二十岁。
    姑娘对南栀笑了笑:“雨太大了。”
    南栀回她:“是啊。”
    “你是学生?”
    南栀摇头,问她:“你是做什么的?”
    “我……原先是一名学生,现在结了婚在家。”
    南栀微笑。
    姑娘没有方才拘谨了,她像是遇上了一个合适的倾诉对象,打开了话匣子。
    “这桩婚姻我本是不愿意的,但是母亲说好不容易寻了一家门当户对的,叫我早点抓住他,别叫别人抢了去,恰好我的表姐—一个离过婚的人,对他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最后也不知怎么的,我就退学结了婚,跟他到了安南。”
    “你多大了?”
    “二十一岁。”
    “还很年轻。”
    “近来他跟一个女学生走的很近,时常与我争吵,刚刚正是和他吵了架我才跑出来。”
    南栀道:“下次不要这样了,要爱惜自己。”
    “欸,你真好,愿意听我说这些鸡毛蒜皮,又愿意关心我。”
    这样素不相识的两个人,一个说,一个听,仿佛是多年的好友,这一场大雨也不算很糟糕。
    姑娘说了很多,从她的婚姻到她内心的秘密,她的丈夫跟女学生暧昧不清,她似乎喜欢上了家里的司机。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情感,这场雨叫人们卸下圣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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