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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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案的简易房门口。
    马海伟透过窗户看见他来了,拒接来电后,走出了屋子说:“这个,李树三是不会说假话的,我们俩那天也是听着声音寻找到这里的,翟朗是吧?”
    翟朗“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小郭,帮个忙。”呼延云微笑着把自己的手机递给郭小芬,“帮我们仨在这屋子门口合张影吧,留个纪念。”
    马海伟很惊讶地看着呼延云,仿佛觉得这张纪念照的背景太另类了,翟朗倒是想都没想就站到了呼延云的身边。
    郭小芬知道呼延云这样做一定有目的,便接过手机摆出拍照的架势,马海伟一看也不好拒绝,站到了呼延云的另一边。
    “咔嚓”一声,三个人的影像被定格并存储在了手机里。
    “我看看拍得怎么样。”呼延云拿过手机正要仔细地看,谁知有人打来电话,一接听,正是林凤冲的声音:“呼延,赵大的儿子赵二找到了,晋武和我正准备审他呢,你那边情况咋样?”
    呼延云直接问:“楚天瑛找到那个叫大命的孩子了吗?”
    “好像还没有,田颖正在和他一起找呢。”
    “那我稍晚些去县局找你,看看审讯赵二的笔录吧。”说完,呼延云挂上电话,对郭小芬说:“我要回城里,先走了。”说罢,他转身就走出了大池塘。
    “这个人真是很讨厌!”马海伟说。
    “非常讨厌!”翟朗捏着鼻子接了一句。
    郭小芬望着呼延云的背影,没有说话,只是把垂到眼角的一绺头发捋到了耳朵后面。
    呼延云沿着围墙,一直绕到大池塘的后门,这里杂草丛生,寂静得瘆人,他伏在地上一点点地查看,终于发现了一来一去两道轮胎印。
    他站起身,往土坡上走去,走到稍微高出围墙的位置,往里面看去,只见凉亭里的马海伟和翟朗依稀正比画着什么,郭小芬站在一边沉思着。
    他继续往上面走,一边走,一边低着头看,土坡很矮,很快就到了坡顶。
    坡顶上光秃秃的,只有一堆防洪用的褐色沙包,很多都破裂了,流出粗糙的沙砾。
    他看着一袋明显最近被搬动过的沙包。
    表面的色泽比其他沙包要深一些,过去这一面应该是冲下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下面藏着的应该是——
    他转过身,原路返回到大堤上。
    呼延云沿着大堤一直往前走,透过堤岸上蓬勃的芦苇和蒿草,他看见湖面绛红色的波浪,正随着霞光的一点点熄灭而递次深浓下去,远处层峦叠嶂的山峦,仿佛是一切波浪的缘起,从迷惘的过去铺展开鳞集的现在和浩渺的未来。这景色让呼延云的心绪也变得十分苍茫,他走走停停,很久很久后,才打上一辆过路的出租车,向县城驶去。
    呼延云让车子停在电影院门口,从正门溜达到位于小巷子里的那个后门,又从后门溜达回正门,在正对着电影院的小吃摊前坐下,要了一碗牛肉面,一边吃,一边和一个看上去蛮伶俐的小伙计闲聊起来。
    “没错,昨天晚上,是有个人,就坐在你坐的这张椅子上,要了瓶啤酒,还要了一碟煮花生,瞪着牛铃铛大的眼珠子一直盯着电影院门口,盯了有一个半小时,直到电影散场了才匆匆离开。”小伙计说。
    “这中间他有没有离开过呢?”呼延云问。
    “妈呀,我们倒都盼着他离开呢!”正在往汤锅里下面条的老板说,“他那屁股像是石头做的,动也不动一下,就盯着电影院门口,跟要找谁寻仇似的。”
    呼延云拿出手机,翻出刚刚在简易房门口拍的合影,问小伙计说:“你看,这里面有那个人吗?”
    小伙计一指翟朗说:“就这个大眼贼,我记得很清楚。”
    呼延云点了点头说:“你有没有看到这个人的同伴呢?”
    “看到了,但没看清楚长相。”小伙计说,“这人坐的时间太长了,我很好奇他到底在等什么,电影一散场,他好像就在找什么人,然后打了个电话,很快就有个人从那边的小巷子里跑出来,跟他一起拦了辆出租车开走了。”
    呼延云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麻烦你,仔细想想,从巷子里跑出来的那个人,在大眼贼坐在这里盯着电影院门口的时候,进出过巷子几次?”
    小伙计愣住了说:“这……这我可不知道。”
    呼延云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钱来说道:“买单。”
    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了这座小县城,沿着主要街道走,街边的各种小店依然灯火通明,卖衣服的吆喝声、理发店播放的韩国歌曲、饭馆里食客们的喧闹,听在耳朵里热气腾腾的。然而一旦拐进旁支的某条胡同、某个小街,立刻像误入了瘟疫过后的村庄:黑暗、潮湿、罕见人踪,每块砖都是冰冷的,每条路都是萧索的,楼房与平房的区别,就是前者像棺材而后者像骨灰盒,连狗吠声听起来都像要死掉一样。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那栋楼,拾级而上,终于站在了杨馆长的家门口——也是她遇害现场的门前。
    门上贴着封条,然而呼延云立刻注意到,封条被人揭开过。
    里面有人?
    他有点紧张,自己身上从来不带任何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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