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 第1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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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家世比不上这么好的,啧,这么个往日金枝玉叶般的人物。”
    旁边命妇唏嘘应和,即便是圣上宠爱又是如何,身后没有氏族支撑着,又无兄长有爵位实权庇佑着,日后免不了落得个处境困顿的局面。
    不过也没多少是当真替她觉得惋惜的,京中向来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家族姻亲大多为求裨益,相貌出众的青年才俊挑挑拣拣也不剩下多少,家中有姊妹或者有适龄女儿的,自然也不希望有这么个人平白无故挑了好的夫婿去。
    *
    大概是前些时候去了一趟别院,那日晚间风寒,即便是蒲双已经足够小心,沈初姒也还是染上了一点儿寒气,今早起身就顿觉喉间涩意明显。
    或是因为昨夜睡梦时的梦魇,杂芜的梦境扰得人心神不宁,所以现在就连脑海之中也昏昏沉沉的。
    这场风寒来得气势汹汹,她低咳了两声,下了床榻去倒了杯温茶。
    沈初姒少时因为早产就一直体弱多病,小病不断,稍微受了风就容易得风寒,那日初见谢容珏之时,晚上回宫之后她就受了风寒,沈兆为此还同宫内高僧一同抄写经书,只想着为她祈福。
    后来及笄以后倒是好了许多,今日的这场风寒倒是久违了。
    她抬手试了试自己头上的温度,只觉得有几分灼人,屋中的暖炉烧得人喉间发干,她喝了点温茶润润喉,这才勉强感觉稍好了些。
    昨夜下了点儿薄雪,雪后大多寒意深重,今日也没有例外。
    沈初姒只将窗略微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就顿觉外面的冷意从这方寸之隙灌了进来。
    昨日被她放在桌案上的那枚护身符还躺在原地,她赤足踩在毯子上,然后将那枚护身符拿在自己手中。
    上面沾着一点儿檀香味。
    沈初姒抬手将那枚护身符丢入暖炉之中,火焰瞬间就吞没了那枚小小的护身符,散了一点儿薄烟。
    事不过三。
    她少时所见的惊鸿,从来都不是为她而来,犹如漠北的风雪一般,即便是握在手中,也只片刻就消融。
    她曾经在佛寺内求得他得偿所愿,若是这便是他的所求的话,那么不用求得佛祖怜悯,她也能成全他。
    说来可笑,这个所愿,到最后居然还是需要她来实现。
    沈初姒的桌案上放了数卷佛经,她抬手揉了揉额角,与谢容珏和离这件事,至少要等到父皇身体有所好转以后,不然这件事若是瞒不过去,又要惹得沈兆操劳。
    毕竟他生平所愿就是想将她以后有依靠,现在若是她与谢容珏和离,难免多生事端。
    少时沈兆和她说,并不希望她见到那些权力倾轧,若是可以,只希望她以后可以觅得良人,平安喜乐。
    可是她扪心自问,留在镇国公府开不开心。
    应当是并不开心的。
    谢容珏从来都不会让人靠近半步,连一丝一毫的希望都未曾给人留下,即便自己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妻子。
    沈初姒的喜怒向来很淡,但是也多少能够后知后觉的明白,自己这样的行径,大概是给他造成了困扰了吧。
    只是可惜了之前埋在院中的那坛桃花酿。
    之前她听闻谢容珏喜好美酒,便想着若是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将自己酿的这坛酒赠给他,春来赏花,冬来饮酒。
    或许这终究也只是她一个人的痴心妄想。
    桌案之上常年布置着笔墨,自从沈兆染病以后,她时常抄写经书,这段时日下来,算算也应当有个百卷了。
    沈初姒将镇纸压在宣纸之上,提笔开始写和离书。
    她从前在上书房之时,书法常常被大儒夸赞,行楷写得极为出彩,锋芒毕露,笔迹和她的相貌一点儿也不相衬。
    现在写和离书的时候,笔尖却又在宣纸之上顿了片刻。
    却也只是片刻。
    日后,这位薄情的世子爷或许也依然会为其他的姑娘家折腰。
    但是至少,这个人也不应当是她了。
    沈初姒顿笔之时,却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极为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杂乱而无绪,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拂江院中大多都是她从宫中带出来的侍女,很少会有这般失态的时候。
    沈初姒不知道为什么,心间突然涌上了一点儿慌张,这点儿慌张来得毫无缘由,连她自己都想不出来原因。
    只是直觉……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急促的脚步声却又在门外顿下,似乎是过了一点儿,才轻轻叩响了房门。
    是蒲双的声音。
    大概是蒲双觉得有点儿难以开口,所以声音还带着一点颤,“殿下。”
    蒲双性情稳重,很少会有这般难以开口的时候。
    木质的房门吱呀一声地打开,沈初姒看到蒲双身边,还跟一个身穿内仕衣装的公公,正是之前常安和派来报讯的那个内仕,之前来拂江院之时,都不敢看沈初姒一眼。
    大概是外面是薄雪,所以这两个人全都是面无血色,满脸惨白。
    涌进来的寒意霎时间将沈初姒面前的宣纸吹得纷散,不过好在有镇纸压在上面,并未被吹得满屋都是。
    蒲双和内仕两人都跪在了沈初姒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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