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 第23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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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琅怀听得分明,却又没答,食指碰了碰拇指上的扳指,却倏地想到了那日。
    沈兆自病后,很少见人,除了寥寥几位臣子,偶尔见一见宫妃以外,还有沈初姒以外,几乎就没有再见过旁人。
    而后来病情加重之后,就只见过沈初姒和谢容珏两人了。
    而他生前的最后一面,则是见了沈琅怀。
    或许是自知自己时日无多,想同太子讲讲朝政大事,又或者是朝中盘虬错节的世家关系。
    沈琅怀出身正统,品行才学样样都是皇子之中出类拔萃的,自从监国以来就被言官称赞为有治世之能,沈兆重病而起的那点儿朝中波澜也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上下再无异心。
    众人都以为沈兆见他,是为了遗诏传位一事,其实并不尽然。
    当日,乾清殿内当时处处都是弥漫开来的药味,沈琅怀在晦暗的殿内,见到了沈兆最后一面。
    其实他与这位父亲并不亲近,年幼时起,沈兆就对他十分严苛,对于朝政都是亲自教导,稍有错处就会严词训斥,也几乎从未笑过。
    所以当初,沈琅怀想,他当真是一点儿都不喜欢沈初姒的。
    沈兆所有慈爱的一面,几乎都给了她。
    “父皇。”
    沈兆靠在引枕之上,掩唇咳嗽了两声,连日的饮药让他的脸上是满满的疲惫,他凝神看了看沈琅怀,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笑了。
    这一笑,让他的咳意更加忍不住,脸上的沟壑也更为明显。
    沈琅怀顿在原地,不解其意。
    沈兆动作缓慢地从自己的枕头底下摸出那个护身符,指着沈琅怀的腰间,“朕也有的。”
    沈琅怀垂眼看了看挂在自己腰上的护身符,不知道应当如何作答,只得沉默。
    沈兆拍了拍自己床榻旁边的位置,示意他坐过来,然后缓声开口:“遗诏的事情,朕之前就已经立下,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朕知晓自己时日无多了,就只求你这么一件事。”
    “阿稚不比其他的公主皇子,所以朕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沈兆说着,又笑了一声,“说起来,阿稚这个名字,当初还是你取的,所以朕现在,也信得过你。”
    他摸了摸拿在自己手里的护身符,然后略微显得有点儿浑浊的眼珠看着沈琅怀,“答应朕……护好阿稚。”
    *
    那只幼猫被沈初姒养在了自己的院子里。
    她给这只遇到的猫取名叫做雪球。
    雪球并不喜欢生人,或者更为确切的说,除了沈初姒,其他的人它都并不亲近,即便是当初同样在雪地里见到的蒲双。
    大多的时候,雪球都是喜欢蜷缩在某处,一直等到看到沈初姒,才会站起来,从自己的头蹭着沈初姒的裙角。
    这处宅邸大概是沈兆早就已经着手准备了,院中载种的树木都是桃树,虽然已经入冬,但是仍然看得出来这里的桃树都是精挑细选的种类,每一株都生得枝条舒展,等到来年春天的时候,想来就是桃花满枝了。
    昨日的雪窸窸窣窣的,今日却难得地出了一点儿日头,蒲双将之前的被褥拿出去晒了晒,梨釉则是蹲在角落之中逗着正在睡觉的雪球,只是雪球并不理睬她,只看了一眼就重新闭上眼睛,晃了一下尾巴。
    沈初姒身上披了一件大氅,看着桃枝上积着的一点儿薄雪。
    雪球看到沈初姒从房中出来,立刻站起身来,颠颠地跑到她的身边,用脑袋蹭着她的裙角。
    梨釉看到沈初姒看着这几株桃树发神,还以为她在可惜之前在拂江院中种的桃树和酿的酒,开口问道:“殿下是在可惜之前树下埋着的酒吗?”
    她懊恼地叹了一口气,“都怪我,昨日想着想着就忘了这么一件事,恐怕现在镇国公府早就已经将这些都拔了扔了,这地方惹得殿下这般伤心,我也不想再去一趟了。”
    “殿下若是实在觉得可惜,虽然……我今日也可以去那边问问。”
    “不可惜。”沈初姒温声,“无事,扔掉也无妨。反正都是些无用的东西。”
    “怎么会不可惜,”梨釉瞪大了眼睛,“那可是殿下在绛月殿之时就开始酿的,从未假手于人,除了那位镇国公世子,哪有人能得殿下这般的心意!”
    沈初姒垂着眼睑,俯下身摸了摸在自己身边的雪球。
    “只有被珍视的心意才会觉得可惜,既然是不被珍视,即便是再如何,也没有什么可惜的。”
    作者有话说:
    临时有事迟了一点,一点前评论都有红包~
    因为明天考试,有点忙,很抱歉不是肥章(鞠躬立正挨打)贴贴宝贝们啦~
    第27章
    盛京的雪时常一下就是半月, 往年的这个时候,民间通常会有一个提灯映雪的习俗,但是因着今年先帝驾崩, 上下都不得庆典婚嫁, 这事自然也是搁置了。
    雪球这几日被喂养得极好,原本稍显细疏的毛发也长了出来, 比先前在雪地之中的时候, 性子也活络不少, 时不时还会溜出府外, 惹得蒲双梨釉两人在各处找了许久,被找回的时候大概也知晓自己的错处, 会用脑袋蹭着沈初姒的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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