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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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里外的老峰山,快二十年,没人来这看过一眼。”
    从最初的同情、触目惊心,到对真相的猜测、怀疑,以至最终的恶意编造,这条路人们走过无数遍,驾轻就熟。
    他们说——
    “余娇那个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不安分,不然人怎么不找别人就找她?”
    “余家不是穷得很嘛?听说余娇总找附近的老人玩,一块钱,摸一下,零用钱就这么攒的。”
    “你看她妈给她打扮成什么样?小小年纪又是花又是裙,难怪招惹上变态呢。”
    “她妈不也那样?一辈传一辈,都他妈骚。”
    余文初和余老太又想起前些年算命先生的几句箴言——
    “两个女儿一起来,断香火,不吉利。时辰都和他爸相克,大大的不妙。”
    “那该怎么化解?”
    “离得越远越好,不过眼下想化解,得求一道符挡煞。”
    陈继川把车停在路旁休息区,给余乔递了根烟。
    她含在嘴里,却不点燃,静静地,仿佛含着这世间仅剩的一点安慰。
    停一停,她从钱包里翻出一张旧照,递到他眼前,“这是我姐和我。”
    “哪个是你?”
    “右边那个。”
    “看出来了,小时候就挺傻。”
    她把照片小心收好,沉默半晌,继而说:“我学四年法律,到最后深知法律之无能,我的导师一生追求公义,却死在上访路上。你说,这世上还有没有一点好?一丁点儿好?”
    陈继川说:“余乔,我总觉得,法律这个东西,你只要不把它当万能,它就不会无能。”
    余乔愣了愣,随即笑起来,“你真像我老师。”
    “怎么?有那么老?”
    余乔说:“他临终前给学生们留了句话。”
    “什么?”
    “坚持理想,勿忘初心。”
    陈继川问:“你的初心是什么?”
    “我?”她把烟捏在手里,曲起食指弹了弹滤嘴说,“我希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能平静客观地接受。”她说完,抬头看他,故作轻松地牵起嘴角。
    她不说哪一天,也不提什么事,但他能够懂得,甚至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已足够。
    他捏了捏她的手,低声说:“余乔,别把自己当罪人。”
    “嗯?”
    “多跟我学。”
    “学什么?”
    “学习不负责任,随时随地准备撂挑子走人。”
    “真不要脸。”她偏过头,一阵笑,笑过之后再看他,眼瞳清澈却别有深意,“陈继川,有时候我真是不懂你。”
    “正常,真懂了你就得跑了。”
    “那你呢,把我看得这么透,怎么还没跑?”
    “你那不算什么,人都有点臭毛病。你最多就是爱瞎想、吃醋、耍小脾气、喜欢哭、挑嘴、脸皮薄、死要面子……”
    “陈继川——”
    “咳咳……不过也还是有挺多优点。”
    “然后呢?”
    “比如……”他侧过脸,上上下下打量她,尔后下结论,“找男人的眼光挺好。”
    “开车吧你。”她摇下车窗,去吹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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