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病公子失败后 第4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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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胶着的场面。
    “安白,你来。”安白听到郎君沉郁开口。
    “将苏朔拖下去,脊杖五十,你就在旁边替我盯着。”江愁予冷睨向他,“若被我知道有一下少了有一下轻了,我连你一道罚。”
    安白即将脱口而出的求情顿时卡在喉咙。
    要知道,脊杖不同于旁的杖刑,别的杖刑就是在身上捶打出个四指深的伤口,顶多吃个皮肉之苦。然而脊杖却是下下砸在后脊上,三十杖之内定会教人毙命。苏朔体格虽比旁人强健,却也是血肉铸的,怎么熬得过去!
    安白殷殷地看着苏朔,盼他能说出写求饶的话。
    却见苏朔一语不发地站起来,主动地去领罚了。
    第49章
    翌日醒来, 已逼近辰时。隔着薄如蝉翼的水墨绡帐,依稀可窥见窗外的一丝天光。江愁予揉揉酸胀的额角坐起,目光潜意识看向身侧的枕畔, 见身份位置空荡后, 他豁然起身走了出去。
    蒹葭已捧着朝服立在一旁,江愁予冷目扫去:“夫人呢?”
    “今日雪下得小, 夫人一早起来便到院子里折梅去了。”蒹葭解释着江愁予的疑惑,“大抵是夫人体恤郎君辛苦,特地嘱了奴婢在房里燃上安神香,又不准奴婢唤郎君早起……这会子夫人尚未用膳呢, 郎君稍微等等, 奴婢这就去请夫人进屋。”
    蒹葭退出去的片刻里,江愁予就这么坐在桌前发怔。
    从昨夜开始发生的一切,让他恍恍惚惚、如在云端。
    随后他才慢腾腾地反应过来, 想起来苏朔昨夜说的话,沙婆婆的幻术在腓腓的身上起了效用, 她开始渐渐地, 变成一个对他怀有依恋之情的小女郎。
    江愁予喉咙发干, 吐气有些紊乱。
    很快, 院落外面传来她略显得轻快的脚步声, 以及她和身边婢女交谈时活泼的、像扶桑花一般的柔软的语调。独属寒梅的清冽气味扑入房间, 江晚宁拨了拨发髻上的绿梅, 让凉夏将剩下的枝桠放入花瓶中。
    她显然看见了桌前端坐的身影, 然而视线很轻地带过,在另一边的桌前做下, 捏了块栗粉糕放入唇间咀嚼。
    她似嫌那味道腻人, 吃了一半便搁在了碗里, 挟着玉箸去夹山楂糕。
    江愁予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一下下如玉鼓起的雪腮、抿动着偶尔露出榴齿的红唇,他亦跟着持起筷箸,夹过江晚宁咬了小半口的栗粉糕,顺着濡湿的月牙弧度咬了下去。
    他如愿地让江晚宁看了过来。
    他微微动唇:“得亏了安神香我才睡了个好觉,多谢你。”
    江晚宁没说话,瓷白的汤匙上上下下地翻搅着刚端上桌的牛乳,她柔软温吞的声音仿佛在氤氲的热气中渐渐融化,很轻很轻地传到了江愁予的耳畔:“关于我爹爹娘亲的事情……也多谢你。”
    江愁予眼眸一暗,抻臂将她揽入怀里。
    “既如此,腓腓打算如何向我酬谢?”
    “你别、别这样。”江晚宁绷直的右脚点在地面,美目一乜,见屋子里的婢女无不是用好整以暇的目光揶揄着自己,不禁双靥生绯,用手推推他。“你今儿个已经错过一个早朝了,若不早些赶去官署,没准圣上要派人过来逮你。”
    她看似推脱,手上力道却是缠缠绵绵,颇带些欲拒还迎的意味。
    放在以前,江愁予断不会有这样的待遇。
    多半他会被她态度强硬地推开,冷冷清清的脸蛋上不会有半分波澜;或者像是放弃抵抗般地坐卧在他的膝上,言行举止之间尽是不耐烦。如今却肯安生被他抱着,指尖在他的腰带上勾勾、在玉佩上缠缠,即便对他从前的所作所为含有芥蒂,然而面对他时却有种别别扭扭的依赖感。
    世人誉他君子,江愁予却在这一瞬暗骂自己的卑劣。
    只因在某一个瞬间,一丝龌龊的庆幸从他心口转瞬即逝。他无比地庆幸苏朔背着自己做了这件事,甚至产生了一种找回沙婆婆,让沙婆婆继续给她施以幻术的冲动。好在他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认为沙婆婆所做之事实在悖于常论,很快地打消了自己的冲动。
    江愁予正打算俯身亲亲她,却听她发出一声叹息:“成日拘在府上,实在毫无意趣。”
    江愁予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发顶,不以为意地:“若觉得呆在府上嫌闷了,我让安白去请外边的说书先生、皮影戏班子……腓腓若嫌这些过分吵闹,让白露教你玩儿叶子戏也使得。”
    江晚宁声音闷闷的:“我不喜欢这些。”
    “之前的时候,不是最爱看皮影戏的?”
    江愁予讶然。
    “看皮影戏,还是和别人热热闹闹一起看才有意思,把它请到府上表演有什么好的。”江晚宁面不改色地平静道,“……我将近有三个月不曾出门了,叶子戏我早就和凉夏玩腻了……”
    江晚宁的指尖无意地在他衣服上画圈圈,却不知这个动作该有多少取悦身畔的郎君。
    “听腓腓这么说,是想去街上转转?”
    “不如让凉夏陪着你一道去?”
    江晚宁的心脏“砰砰”跳动着,几乎是想一口气应承下来。
    但她知道面前的郎君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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