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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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恩月喊人,隋然打了个激灵,后背抵上墙壁,再往后没法撞南墙,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说说吧,怎么回事?
    隋然眼神游移,看看摇头叹气的海澄,又看看被钱姐手势召走的胡思奕,就是不敢往淮安那里看。
    桑恩月极有耐心极温柔地又问一遍。
    隋然结结巴巴地描述了当时情况,苦着脸说:然后就是我头太铁了。
    她没敢看桑总表情,听到芮岚讽刺的哼气。
    海澄特别慈爱地摸摸她后脑,然后长长地唉了一声:你怎么不知道躲呢?
    隋然尝试解释钱峰的体型太壮观,跑动起来更是声势浩荡。
    明明肥胖到他那种病态程度跑也跑不了多快,可当他占据三分之二的视野,便会给人一种无路可逃的碾压感。
    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这事儿大半责任在她,没什么好解释的。
    芮岚问:后面这么一人过来你一丁点儿没感觉?
    事出突然,她没看到我过去。淮安开口打断芮岚,鼻音比前不久明显,瓮声瓮气,不能怪她。
    隋然飞快地瞄了她一眼。
    淮安姿态散漫地靠在椅背,仰着头,不复往前的端庄挺直,蓝色医用冰袋取代了之前保鲜袋和花毛巾裹的冰块。
    鼻音重可能跟敷冰袋有关系。
    也能看出不再流血,但袖口上斑斑的暗沉锈色看起来仍是触目惊心。
    鼻子磕磕碰碰特别容易刺激泪腺,约是刚才流过生理性泪水,半阖着的眼帘微湿,眼皮眼尾也是红。
    你还好吗?没话找话地问完,隋然就又想找个小角落装蘑菇。
    淮安眼光极淡地瞥她,唇角一翘,要笑不笑地指了指冰袋。
    你说呢?
    隋然从座椅上拿起用过的毛巾,匆匆撂下一句:我去还毛巾。
    逃了。
    乡村小院都装有铁栅栏,稀疏爬着藤蔓植物,高度到成年人胸口,隋然前面是小跑,快到借毛巾也是关钱峰的那户人家时放慢速度。
    那家院子站了三个人。
    胡思奕跟钱姐连说带比划,远远可见脸被太阳晒得通红,脑门上汗津津的,一边说话一边往外看,看到隋然,她肢体动作顿时停滞。
    隋然大概猜到小姑娘跟钱姐她们再说什么,应该是介绍几个客人的身份。
    因为钱姐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而小院的主人比钱姐大上几岁、头发斑白的阿姨唉声叹气。
    顺风带来了诸如大老板、追究、麻烦之类的关键词。
    遇安如果跟海澄和傅兰洲的新团队达成合作,说淮安是她老板上面的老板并没有夸大。
    而且不提和兆悦的关系,遇安本身亦不可小觑,胡思奕或许是刚才路上对三位有过了解,这会儿急得都快哭了是初涉社会不小心打碎老板杯子,觉得天昏地暗下一秒就要塌了的恐慌。
    隋然想,胡思奕害怕什么?
    钱姐担心什么?
    另一位大姐在长吁短叹什么?
    身家地位统统可以放到一旁,整件事让隋然自己说,纯粹是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然而引来的祸水被另一个人承担了。
    钱姐明明安排胡思奕全程陪她们吃喝玩乐一日游,是她为了几万块的业绩,非要一根筋查到底。
    走近,楼上传来钱峰大喊大叫的声音,他用的本地方言,听不懂内容。
    对,罪魁祸首是钱峰没错,但说到责任,第二个就得算她。
    胡思奕和钱姐都在往隋然这边看,那大姐扭头看见人来,过来开院门,指着二楼窗口说:你瞧瞧,都惯成什么样了。这孩子还不管教,以后再大点可就无法无天了。你现在还有力气给他擦屁股,等你老了,等咱们老了,你等着他祸祸你,祸祸咱们?你连自己孩子都顾不上,你孩子明面上不说,心里没点埋怨?还是你指望钱峰?你不怕到时候让他把你送到栾港养老院?
    大姐边说边往这边使眼色,音量不低,用的是普通话,所以醉翁之意不在酒,有点说给隋然的意思
    做父母的恨不得把心肝肺都挖出来给孩子,等孩子长大了,买房买车,回头嫌伺候老的麻烦,一个月三五千块送到栾港,栾港你晓得的呀,那是什么地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梅雨天风湿关节炎犯了,不给吃药,就给止疼片大春,你记得咱们当时为什么要开合作社,为什么只有下岗退休的老姐妹?
    钱姐不声不响,表情比之前有所缓和,没那么愁闷,但更凝重。
    楼上钱峰又喊了声,随即被两个更高亢的女声盖下去,紧随其后是啪啪两声脆响。
    钱姐往楼上张望,细看才发现人在发抖,那大姐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大春,不能心软啊。
    隋然磨蹭到三人面前,把叠整齐的毛巾递给离她最近的胡思奕,跟大姐说谢谢。
    然姐胡思奕期期艾艾地喊她,那位姐姐怎么样了?
    隋然摇摇头,驱散脑海中那几点红,装不出若无其事,沉闷道:好歹没再流血。
    胡思奕问:那要不要叫救护车?
    她一提救护车隋然倒想起来,那会儿慌慌张张的她似乎想打急救电话,被淮安拦住了。
    隋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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