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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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清明节当天,天上还是飘起毛毛细雨,空气中泛着丝丝凉意。
    顾矜北起了个大早,和乔若安一起从家里出发,去接唐广军。
    两人今天穿的都是黑色卫衣,情侣款。
    顾矜北左手牵着乔若安,右手撑伞,走到一辆黑色轿车前面。
    车是顾卫东送给他的。
    本来这辆车是他的生日礼物,但因为前阵子他进了医院,顾卫东想着送点礼物冲冲晦气,便提前让助理提了车过来。
    车是很大众的牌子,二十多万的价格,对于顾矜北的身份来说不算贵。
    但他却很满意。
    顾卫东从小就教育他,有多大的手,端多大的碗。
    就算家里坐拥金山银山,也要懂得收敛。
    对此,父子俩的观点不谋而合。
    顾矜北收了伞,打开车门,让乔若安先坐到副坐,然后绕到左边上车。
    收到车的那天,他带着乔若安在楼下转了几圈,感觉还不错。
    但今天是他第一次开车出远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别的倒不怕。
    就怕自己开的不够稳,让小家伙晕车。
    顾矜北插上车钥匙,余光瞟到乔若安在弄安全带,连忙凑过去,帮他扣好。
    然后,顺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路程比较远,我帮你把座位调低,你先睡,到了我叫你。顾矜北贴心地帮他把椅背降下去,又打开空调,调到一个合适的温度。
    乔若安红着脸点点头,却没舍得闭眼。
    他喜欢看顾矜北开车的样子。
    修长手指握着方向盘,表情从容不迫。
    很新奇,也很帅气。
    见乔若安一直盯着自己,顾矜北笑了笑,问:不困吗?
    乔若安摇摇头:不困。
    顾矜北:你今天可没吃晕车药,万一晕车怎么办?
    乔若安:那就吐你身上呗。
    顾矜北:吐我身上可以,但你要帮我洗干净,从里到外的那种。
    两人调侃了几句,乔若安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清明时节的绵绵细雨,总能勾起人们的万千愁绪。
    乔若安思绪渐渐飘远,不知不觉便歪着头,昏睡过去。
    从市区到远山公墓大约四十公里,车程一个半小时左右。
    虽然乔若安已经睡着,但顾矜北还是很谨慎,油门和刹车都不敢使劲踩,尽量保证车子匀速行驶,希望小家伙能睡得安稳一些。
    而乔若安也确实睡得很熟,连唐广军半路上了车都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车子刚好开到目的地。
    顾矜北将车停稳,三人拿上祭祀用品,一起下车。
    唐广军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一看就是没睡饱。
    看你这副半死不拉活的样子,不怕卿书看到生气?顾矜北把东西塞到唐广军手上,让他拿着。
    唔我跟他关系那么铁,他才不会生我的气。唐广军说完,又打了个哈欠。
    这个时间雨基本已经停了。
    顾矜北没有撑伞,三人顺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往坡上走。
    清明节来扫墓的人很多,三三两两地站在墓碑前。
    乔若安没来过这种地方,敬畏的同时,也有些好奇。
    他的目光扫过一排排墓碑。
    看到某块碑上的照片时,微微怔住。
    北哥,那是个小孩子吧?
    顾矜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生于二零零零。
    卒于二零零八。
    照片上的小男孩儿笑容灿烂,唇边还有两颗小梨涡。
    看的乔若安心里有点难受。
    他才那么小,怎么就
    顾矜北握住他的手:世事本就无常,所以人们才总说,要珍惜眼前人。
    乔若安抿了抿唇。
    道理他都懂。
    但却没有勇气面对那所谓的无常。
    很难想象,顾矜北和唐广军在失去挚友时是怎样的心情?
    不久,三人停在一块墓碑前面。
    这块墓碑上没有照片。
    只刻着五个字
    沈卿书之墓。
    一路上乔若安看到不少墓碑。
    上面都会写慈父、慈母,或者是爱子、爱女一类。
    但沈卿书的墓碑上,却什么前缀都没有。
    顾矜北看出乔若安的疑惑,主动解释:
    卿书的母亲在沈家不受宠,卿书死后,沈家也没有认他这个儿子。
    这块墓地是沈家大房买的,特意叫人什么都不许写。
    乔若安闻言,皱了皱眉:沈家人怎么能这样对他?他又没做错什么
    生在豪门,身不由己。顾矜北盯着墓碑,淡淡道,卿书的身份让他注定没办法像其他人一样活在阳光下。
    沈氏大房盯他盯得很紧,如果不是他身体太差,恐怕连这个岁数都活不到,就已经被斩草除根了。
    所以我一直觉得,死亡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这块墓碑上没写他的身份,也没必要写,因为他就是沈卿书,向往自由的沈卿书。
    身份对他来说不过是负累,倒不如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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