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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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赵家全靠你自己支撑,一个人照样能够过活,何必忍气吞声低三下四?”
    “可我不是一个人,”她苦涩地望着他,“我还有宝宝,宝宝不能没有爹呀!”
    顿时,他所有的言语都被击碎了。这世上,除了衣食住行,还有很多很多其它的牵扯纠葛,那些,往往才是最关键最不能割舍的。
    她慢慢垂下头,缩着肩,抱着臂,像是困在无形的壳里。“他再有错处,总是我的夫君,宝宝的爹。女子在家以父为纲,出嫁以夫为纲,我怎能带着宝宝背夫弃父,遭人唾骂?”
    是他太傻了,想法过于轻率简单。望着单薄瘦弱的她,他心中五味杂陈,懊恼、自责、疼惜、望而却步,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对不住,我失言了。我……我只是望你不要如此懦弱,你越懦弱,他越猖狂。为了宝宝,你也要坚强勇敢起来。”
    寄云呆呆望着脚下,似在出神,又似在看那木板。
    二人相对无言。沉默良久,姚晟拾起锤子,蹲下敲了一锤,这一下有气无力,叫他越发郁结。他居然在为赵财修补秋千!
    忍无可忍,霍地站起,“这个秋千,不做也罢!”从工具箱抓出一柄斧头,照着刚钉好的木板直劈下去,“喀”地一声震响,铁钉乱溅。
    寄云浑身震了一下。那声响惊天动地,在她脑中轰轰鼓舞,久久不散。
    姚晟再次举起斧头。
    “给我。”一个低低的声音将他打断。
    他诧异回头,寄云起身,腰杆笔直,提高了音量重复道:“给我!”向斧头伸出手。
    姚晟会意,递给她,侧身让开。
    躺在她脚边的木板尚未被完全斩断,藕断丝连的样子看起来像一副枷锁,而她就是被锁住的囚犯。她默默看了一会,缓缓抬起斧头,一点一点举过头顶,双手握紧,停顿稍顷,猛然大力劈落。
    声如春雷,万物复生。
    这许多年隐忍的委屈与痛苦爆发成不可遏止的力量,一下又一下,要将那副命运的枷锁彻底毁灭。
    木板断裂,两截、三截……直至碎为片片木屑,而她仍发狂般不肯停手。
    “够了。”姚晟握住她的手腕。
    寄云胸膛剧烈起伏,脸上满是宣泄的汗水。
    他被她的眸光柔软了心房。她忍得太久太苦,他岂能不懂。轻轻夺下斧头,柔声道:“寄云,你若还想发泄,有我。”
    “有我”。这句话若是从她的夫君口中说出,该有多好。
    该有多好。
    她忽然掩面痛哭。不是伤心,是悲愤。
    劈得开木板,劈不开命运。
    姚晟遵守承诺未将此事告诉寄虹,寄虹那几日忙着应酬,无暇顾及,后来得闲问起,寄云只说不爱热闹,她也就信以为真。
    霍记开张后,日日顾客盈门,寄虹想把姚晟调到霍记做管事,他考虑再三,说若有配合默契的账房,他便答应。寄虹正有此意,便说服寄云同姚晟一起调来。
    尽管有人帮手,寄虹仍旧忙得昏天暗地,两店一窑,千头万绪,连同严冰见一面都抽不出时间。
    他索性到霍记“视察”,一查就查到晚上,顺势留下吃顿便饭。但饭菜尚未布好,寄虹已经趴在饭桌上睡着了。
    严冰叹气,为她盖件披风,轻轻抽出胳膊下压着的账本。
    寄虹醒来时,就见严冰在里屋的书桌后头倚灯书写,她走近一瞧,却是在算她未完的账目,并且未打算盘,全在纸上加减。
    这样的男人……真叫她不知怎生才好。
    柔情万种地“喂”了一声,“别算啦,吃饭吧。”桌上的饭菜一点没动,他定是饿着肚子在等她。
    寄虹热好饭菜,严冰也正好算完。饭桌上他一个劲给她夹肉,寄虹看着冒尖的碗有点犯愁,难道他喜欢小白那样圆滚滚的身材?
    两人坐到一起,话题总离不开瓷器。寄虹说:“上回沙坤介绍的几个海商又来进货了,听说青瓷在别国还挺受欢迎的。这回进货量大,我想引荐几位同行给他们,推荐几位呗?”
    做生意主动让别家分杯羹的倒是少见。“霍记吃不下?”
    寄虹不答反问:“焦泰入狱,瓷会会长是不是该改选了?”
    严冰顿悟,惊讶道:“你想做会长?”据他所知,南北瓷会从未有女子担任会长一职。
    “对。”她直言不讳,“我要站在最高处,再不让人践踏霍记。”
    他审视地看着她,她往后靠着椅背,手肘搭在扶手上,不经意间透出几分君临天下的霸气。他本想泼一点冷水,转念一想,她吃过亏栽过跟头,如今想要权要势以自保,也无可厚非。便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想不到你志向远大,我倒是小瞧了你。”
    寄虹知他这是赞成了,笑道:“何止呢,我将来还要把霍记分号开到白岭去。”这样他就能顺理成章地回家了。
    她没发觉,不经意间她已经在未来里预留了他的位置。
    既然为笼络人心,严冰建议选择倾向霍记的同行合作,以互惠互利预先锁定这几票。商定妥当,翌日寄虹便带着海商挨家拜访。如今生意日益艰难的境况下,从天而降一块大馅饼,没有哪家不千恩万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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