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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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便问:「您要回去了。」
    「是,我让你爸爸不用送。」陈伯伯道:「想找你讲几句话。」
    我领他往门口走,「您尽管说。」
    「你爸爸疼你不好讲,但我却是要说的,你在外玩得也够了,是时候进你爸爸公司磨练。」
    我笑,「我在外一向是认真工作,从来不玩。」
    陈伯伯伸手拍我的肩。
    「你爸爸公司终要给你管的。」
    「也不只我能管。」我说:「公司里人才济济,他从高阶主管里头挑一个,都比我好。」
    陈伯伯不笑了,严正道:「你不一样,你是你爸爸的儿子。」
    我一笑,心中有话。
    陈伯伯继续耳提面命:「想一想我说的。」
    我只得点头,恭恭敬敬的,「我会,您慢走。」
    好容易送走了对方,我关上门,衣袋的手机正好响了。我接起,对里头的提议表示附和,掛断后回房取衣。
    再出来时,父亲人又坐在客厅沙发,我道:「出去一趟。」
    父亲从书中抬头看来,微微皱眉,但未说什么,逕自端起茶喝。
    我走了两步,想了想,回头道:「妈今晚不回来。」
    父亲平淡回应:「我知道。」
    我便不再说什么,逕自换鞋出门。
    在我因为交换学生计画去美时,家里起了一桩风波。
    母亲终于查到父亲外遇的证据。
    对方被父亲安排住在南京西路的一处大楼。那里是热闹的商业圈,开有百货餐厅,父亲时常去消遣应酬,一点也不显突兀。
    我从未想过父亲会有外遇,更不知母亲是从哪时生出怀疑的念头。
    母亲出身望族,但和赵小姐不一样,性格朴直,而且传统,除了当初为我取名有些争取,其馀时候都以父亲唯命是从。
    她确实温顺,却从不迟钝。她敏锐的察觉丈夫情感的不忠,或许一天,又或许已是许多年。
    那天,母亲一人在家,她未哭未闹,只打了通电话给父亲,让他回来把事情解决。
    任一个人平时处事杀伐决断,但在感情面前亦要优柔不堪。父亲解决不了,因为对方有他的孩子。
    孩子跟女人姓,叫许程诚,是个儿子,小我九岁。
    母亲索性帮父亲决定,让女人领孩子去国外,生活杂费不必担忧,只要父亲不再见对方,亦不见孩子。
    父亲当然不同意,和母亲吵起来,甚至提到离婚。
    离婚是母亲的底线,她不同意,再綳不住情绪。
    两人闹翻天,夫妻关係随便一个搧风都要点火,父亲甩头去了那女人家,母亲亦离家,找她的姊妹们哭诉。
    那时我在美国,只要打电话回去,母亲总是未语先泪流,哭得我无话可讲。
    坦白说,对父亲的背叛,我茫茫不知该何所觉。
    父亲在我心里的形象,好似隔着千重山,一直是模糊的严肃。
    我和他从不亲近。
    他不和我讲亲密话,鼓励也少,只会搬出父亲架子对我训几句,尤其在升学考试那段时日。
    可我知道了,父亲还有另一个儿子。
    我只能不去想父亲和对方如何相处,免得噁心了自己。
    等我结束美国的学业,回到台湾,父母仍未谈拢。
    幸好他们没让我选边站,我好似无关係的旁观者,冷眼看待事情发展。
    如此几年,有一天一切忽地平静,父亲回家的次数慢慢增多,母亲也不再一天到晚哭丧个脸,两人再谈笑如昔。
    但我听到母亲和阿姨们讲电话,语气中充斥无奈。母亲终是妥协,让那女人存在她和父亲之间。
    或许父亲也有让步,未坚持让另一个儿子认祖归宗。
    我只觉得两方都可笑。
    我去到安和路上常去的shaka酒吧。
    这个时候,吧台前早已无空位,我和店长打了声招呼,逕自下楼。
    楼下划分了三处半开放式的包厢,用乌甘纱帘隔开,我进到一处,那头沙发上坐了六、七个人,都是熟面孔。
    这会儿几上摆了各种各样的酒杯,以及开过瓶的12年份格兰利威,还有一盒punch雪茄。
    看到我来了,几人和我点了点头。
    我随意的招了招手,便坐到王子洋身旁的空位。
    王子洋是一家上市金控公司的总经理,他父亲正是该公司的董事长。他这人交友广阔,时常约一堆人泡酒吧抽雪茄,顺便钓人。
    不过,王子洋上月底结婚了。他请了差不多两百来桌,完毕飞去欧洲渡蜜月,直到三天前才结束休假回台上工。
    还以为日后再也无他组织的局,谁想即刻接到他的来电。他递给我一根雪茄,我接过,是superselectionno.1。
    「从英国带回来的。」
    我点火,问他:「蜜月怎么样?」
    王子洋呵笑一声,「能怎么样,比上班还累。娶老婆真的麻烦,你以为婚礼完了就不必哄,可不是这样一回事,蜜月还一样要尽心尽力。」
    说到最末两字,他和我眨眨眼,我笑了笑。
    「去了哪些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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