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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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上个三年五载,也不迟。”
    秦妈妈慌了神,没想到沈风斓还有气力说话,话中还带着尖刺。
    ——盯着一具尸体瞧上三年五载,亏她说得出来。
    她面上不敢不敬,福身行礼,嘴里解释道:“奴婢听说二小姐病重,怕二小姐有恙才多看了两眼。”
    说得倒像是她关心沈风斓的病情了。
    外头那几个婆子面面相觑,没想到沈风斓重病不起,还能有气力说话。
    听她口气不善,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众人屏声敛气,细听着红绡帐中的动静。
    良久。
    未曾听到意料之中的斥责之声,只听得锦被轻轻摩擦的声响。
    沈风斓翻了一个身,侧躺着面向绣床内壁,拢紧了被角。
    她的声音又恢复了从前的柔和,又因病显得有气无力,慵懒万分。
    “既然如此,你们看完了就去别处罢,我要歇了。”
    第13章 报信
    桐醴院上至沈风斓的屋子,下至粗使婆子们的后罩房,乃至杂物间都被秦妈妈带人抄检了个遍。
    一时人心惶惶,议论纷纷。
    究竟抄出了什么东西没有?不得而知。
    只是很快便有外院的大总管带了人来,粗使的丫鬟婆子一个未动,只把一干二等、三等的丫鬟都领了出去。
    那些粗使的下人只做些洒扫庭院的活计,沈风斓屋子里做精细活计的十几个丫鬟,由一等至三等皆有。
    如今二等三等的丫鬟都撵了出去,只有浣纱和浣葛两个在她身边伺候。
    柳烟跑到沈风斓屋中来,跑得头发散乱,衣裳不整,跪地哭着要留下来。
    沈风斓正在喝小米粥,见她这副拷打红娘的模样进来,便放下了银匙。
    浣纱站在一旁不禁蹙眉,她方才干呕了一阵,好不容易喝了两口粥,这又放了匙。
    浣葛劝道:“小姐身子不好,不单是你,你没见除了我们两个服侍老了的,别个都撵出去了?垂烟还比你早进府,她都出去了,你还闹什么?”
    浣葛几乎有些羡慕柳烟,她昨日没有陪在小姐身边,才能这样干干净净地被放出去。
    而她和浣纱两个,若是小姐没命了,她们两个只怕也活不长远了……
    如今能活便是幸事,还来争什么?
    桐醴院已今时不同往日,沈太师说沈风斓重病,连府医都不曾请来相看。
    他作为沈风斓的父亲,更是一夜未曾派人来探问,反而让柳姨娘派那些婆子来抄检。
    有眼色的人都看得出,沈风斓这病有蹊跷,此事必然还有什么隐情。
    偏是这个柳烟死脑筋,能放出去,竟然还求着要留下。
    柳烟听了这话,浣葛分明是知道了什么隐情。
    想来浣纱也知道,所以她们两才会被留下。
    浣纱有些伤感道:“傻丫头,快快去吧,别在这里耽误了。”
    耽误了流年倒罢,何必耽误卿卿性命。
    柳烟一向听从她二人的教导,见她两个都这样说了,哪里还有别的话?
    她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整了整比甲上的流苏,抹去了面上泪痕。
    而后,她朝着沈风斓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福礼。
    “奴婢伺候小姐一遭,和小姐同吃同住,在桐醴院里过上了几年好日子。何尝不知道,老爷的意思是违背不了的?”
    “只是哪怕有一丝希望,柳烟还是想留下陪着小姐。伺候小姐把身子养好,也算报得小姐多年善待的恩典了……”
    她说到善待二字,早已泣不成声。
    沈风斓听着面露不忍,柳烟所谓的多年善待,是这身子原来的主人给的。
    从浣纱等人口中可以听出,原主确是个柔善之人,对待她们这些丫鬟如姊妹一般。
    她万分感谢原主,是她的善良,使得现如今的沈风斓在最狼狈的时候,还能有人真心相伴。
    她心思一动,伸手扶起柳烟。
    “柳烟,我留不住你了,知道你心里疑惑。但我不能告诉你,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她从腰带上取下一块翡翠玉玦,那玉色清透,仿佛汪着一池春水。
    “这是我贴身之物,留给你做个念想。他日你嫁了人,这翡翠的成色也勉强配得上给你添妆了。”
    她将玉玦放在柳烟掌心,“你见了它,便权当见着我的面了。”
    浣纱等人日夜和沈风斓一处起居,自然知道这贴身佩戴的玉玦有何意义。
    柳烟急着推辞,“小姐不拘给我个旧帕子或是旧衣裳做个念想也罢,这玉玦是小姐周岁礼上二舅爷送的。小姐自小戴到大,怎么能给柳烟?”
    浣葛也是如此想的,只有浣纱听着,忽然眸子一亮。
    “对啊,我们怎么忘了二舅爷!”
    她兴奋起来,又压低了声音,“二舅爷和二舅太太是最疼爱小姐的。不如趁着柳烟出去,让她到定国公府捎个信,二舅爷绝不会放任小姐不管的!”
    浣纱口中的二舅爷,便是沈风斓母亲陈氏的亲兄,名叫陈徐行。
    他如今袭了沈风斓外祖父的定国公爵,与沈太师同样领的是一品衔,沈太师也不得不忌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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