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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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一见到这个周禄贵就跟他吵架,其实她心里明明是不想这样的。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前面不远处的一盏石灯笼透出微光,照亮了一条碎石小径。楚离桑有些恍惚地走上小径。忽然,她感觉自己站立的地方好像没雨了,抬头一看,一把油纸伞正稳稳地撑在她头上。
    楚离桑猛然转身,看见这个名叫周禄贵的男子正打伞遮着她,可他自己却完全暴露在雨中。借着一旁石灯笼的微光,楚离桑看见他的眼神是那样明亮而清澈,又是那样深邃,仿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属于一个叫“周禄贵”的男子。楚离桑心里真恨禅院里那个生病的老者,天底下的好名字那么多,你怎么偏偏给儿子取了这么一个铜臭熏天的名字?!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男子把伞塞进她手里,回头走进了厚厚的雨幕。
    “哎,你就这一把伞吗?”楚离桑冲着他的背影喊。
    男子没有回答,很快就消失在了雨幕之中。少顷,远处才传来他的声音:“我这件袍衫臭烘烘的,就让大雨洗洗吧!”
    楚离桑哑然失笑。
    这个死呆子,没想到还有点人情味。
    第四章内鬼
    魏王府,书房。
    李泰坐在案前看书,旁边的一座獬豸铜炉轻烟袅袅。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李泰一听就知道是杜楚客来了。而且他还听出来了,杜楚客肯定有什么急事要报。饶是如此,李泰还是尽量稳住心神,目光仍旧停留在面前的书卷上。
    临大事而有静气,是父皇对他的一贯教诲,李泰一直在勉力实践。
    杜楚客一到门口,就把侍立两旁的宦官打发走了,然后立刻把门关上。
    “殿下,出事了!”
    李泰眼角一跳,把头缓缓抬起:“什么事?”
    “果然让刘洎那个乌鸦嘴说中了!”杜楚客一屁股在书案对面坐了下来,“刚刚得到消息,魏徵昨日入东宫,已将武德殿一事告知了太子。”
    “怎么可能?”李泰一惊,下意识地拍了一下书案,马上又想到“静气”二字,赶紧深长地吸了一口气,“消息确凿吗?”
    “是‘黄犬’刚刚递出来的,岂能有错!”杜楚客喘着粗气,一脸懊恼。
    李泰难以置信:“前天才有的事,魏徵昨日便能得知,这怎么可能?!”
    “殿下,事情明摆着,咱们身边有鬼!”
    李泰眉头一紧:“鬼?这事就你、鹤年和刘洎三个人知道,你说谁是鬼?”
    “当然是刘洎那老小子了,还能有谁?!”
    “为什么是他?”
    “我和鹤年都是咱们府里的人,怎么会向魏徵和太子告密?可刘洎那家伙就不好说了,他完全有可能表面向着您,背地里投靠东宫,脚踩两条船,到时候不管哪条船沉了,他都还有退路。”
    李泰看着杜楚客,忽然笑了笑:“咱们府里的人,为什么就不能向东宫告密?东宫里不也有咱们的人吗?”
    杜楚客一怔:“这……这不一样啊,‘黄犬’是咱们安插进去的。”
    “咱们可以在东宫安插人,为什么魏徵就不能在我身边安插人?”
    杜楚客闻言,蓦然一惊:“殿下,您……您不会是怀疑我吧?”
    “从道理上讲,你们三个现在都值得怀疑,不是吗?”李泰冷冷道。
    杜楚客连连苦笑,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气恼还是痛心。
    李泰看了他一会儿,才呵呵一笑:“行了,别哭丧着脸了,我要是怀疑你,还会坐在这儿跟你讲这些?”
    杜楚客松了一口气,埋怨道:“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开玩笑?”
    “临大事而有静气。父皇的教诲,我劝你也学学。”
    “是,圣上教诲,人臣自然该学。”杜楚客敷衍了下,忙道,“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得赶紧想个办法,把这只鬼揪出来!”
    李泰伸手在额头轻轻摩挲着,陷入了思索。
    太极宫,两仪殿。
    此殿是太极宫中仅次于太极殿的第二大殿,也是李世民在正式朝会之外听政视事之处,被称为“内朝”,只有少数股肱重臣可以入内与皇帝商谈国事。殿内不摆仪仗,朝仪简约,君臣的举止也较为随便。
    此刻,李世民正在接见魏徵,二人似乎谈到了什么趣事,发出一阵笑声,气氛显得颇为轻松融洽。内侍赵德全躬身侍立一旁,也跟着露出了笑容。
    “玄成啊,”李世民一边微笑,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魏徵,“你今日入宫,应该不只是来陪朕聊闲天的吧?”
    魏徵字玄成,李世民心情好的时候,就会以字称呼他。
    “陛下圣明!”魏徵双手一揖,“臣确有一事要奏。”
    “你瞧瞧,”李世民对赵德全道,“朕就知道,他魏徵陪朕说了一堆闲话,就是预备要奏事的。”
    赵德全赔着笑:“是啊大家,魏太师公忠体国,自然是时刻惦记国事。”
    “说吧,”李世民转向魏徵,“何事要奏?”
    “禀陛下,自从魏王进献《括地志》以来,陛下对魏王便赏赐不断,所赠金帛、物料及日常用度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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