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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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去自找那个苦吃。”
    其实袁恕己先前已经来瞧过一次,他也是同样想法,不愿阿弦再受惊扰,便未叫她同来。
    等他看过之后,越发觉着自己的决定无比正确。
    此时这两人竭力劝阻,拗不过她,何况左永溟只吩咐不要出城,并未不让她去差尸。
    因此只得战战兢兢陪着她前往暂时停尸的义庄。
    那衙役头前领路,满面苦涩:“到了地方后,我可不进去,我怕看了之后再……说来也实在可怜,钱掌柜原本是那样神仙般的一个人物,怎么会落得这个下场,我是再看不得的。”
    “钱掌柜”三个字钻入耳中,阿弦不由道:“哥哥,为什么你们都叫钱先生为‘钱掌柜’?”
    衙役道:“那是自然了,钱掌柜在城里十几家铺子,我们平日里都叫惯了。”
    这钱先生到底是商贾出身,石县令因敬慕他的为人,又同他相交甚笃,为示敬意,便始终以“先生”呼之,其实城内的百姓等都以“钱掌柜”称呼,他们倒并非心怀鄙意,而是一种习惯。
    阿弦皱眉:“总觉着哪里听过。”
    她正竭力寻思,那衙役住脚,指着前方一座青瓦屋舍:“就是那里了,请恕罪,我可不能陪着进去了。”
    马公差也正有些避讳,但毕竟左永溟吩咐了,不敢擅自撇下她独自一个,就随着阿弦一同进入。
    义庄之人见是府衙来人,不敢怠慢,恭敬领着两人前往查看。一边感叹说道:“这钱掌柜一家子死的忒惨,我们大人跟他又有私交,立志要查明真相,如今惊动了刺史大人,只怕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说着便举手推开一扇门。
    马公差在阿弦前头,才要迈步,便嗅到一股奇臭,他起初只觉熏得难受忙捂住嘴,明白是什么后,心头大呕。
    一桩的人给两人递了两块帕子,自己也系了一条:“幸而这还是秋冷了,又是烧死的……尸首才得保存,倘若在夏天里,更是难过呢。”
    马公差咬牙皱眉,挪步入内,一抬头看见前头案上白布底下露出一截类似乌黑的枯干朽木似的东西,只是略有些狰狞……
    他定睛一看,终于忍不住大叫一声,扭身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阿弦也早看见了那是一只被烧的早变了形的胳膊,她按捺心中惊骇,仍旧缓步靠前。
    毕竟阿弦先前兼任仵作,也见过不少奇形怪状的尸首,且又因她的那种异能……见过的骇人鬼魂也不在少数,虽然不曾习惯,却到底比马公差等要好些。
    所以那时候在雪谷里,被万鬼所围,她还能保持镇定,折骨为灯静等救援。
    义庄的管理之人见阿弦如此,心里却也佩服,原本他只当是这小孩子好奇而已,只怕看一眼就会落荒而逃,可知这几日里前来探头探脑的人也多,轻则呕吐不适,还有几个被当场吓晕过去。
    这人便道:“您从这边看,这里的这一具,辨认是钱家的管家,这是小厮……”
    阿弦随着他所指,一一看去,这人因念她年纪小,心存体恤,只是指着尸首介绍而已,并不肯把白布掀起来,生恐当真吓坏了她。
    “这是钱少夫人,原先把她跟太夫人弄错了……”他双手合什,“阿弥陀佛,有错莫怪。”
    阿弦定睛看了她一会儿,眼神闪烁,终于忍不住抬手,在那白布的一角上捏住,轻轻地掀起。
    先映入眼帘的,的确是那破了一角的小小耳垂。
    然后是犹如被烧焦了的树皮似的肌肤……
    “贱人!”
    厉声一喝,一个巴掌当头挥落。
    钱少夫人头一歪,右耳上的白玉珠珰随着晃了出去。
    她满面恐惧,嘴角很快沁出一丝鲜血。
    对面那人却仍是不肯放过,似觉着那白玉珠碍眼,便伸手过去,一把扯落,扔了出去。
    “啊!”少夫人惨呼。
    灼热的刺痛感从右耳传来。
    “小兄弟?小兄弟!”身边传来声声呼唤。
    阿弦忙松手,白布垂落,仍旧盖起了死者的遗容。
    也带走了方才的那些幻象。
    管理者有些惊骇担忧地看着她:“小兄弟,你的脸色不大好,我们还是不看了吧?”
    正此刻,外头也传来马公差的声音:“十八子,快出来吧,这不是什么好地方儿,你要是有事,我在大人跟前儿可也担当不起。”
    阿弦暗中定神:“我们把剩下的看完吧。”
    那管理者很是无奈,却也越发佩服她的勇气,平常之人只闻到这股尸臭气息就已经先受不住,能在这屋子里踩上几步的也算是胆气壮了,却想不到,这小小地少年却是个最胆大心正的人。
    只好又领着往前:“这一个就是钱先生了。”
    阿弦举手摸了摸右边耳垂,那股刺痛感如此鲜明,让她几乎怀疑自己的耳垂也被撕破,幸而仍旧完好。
    最后一具尸首,是钱先生。
    左手手指上的胡纹金戒已经被取下,稀疏干瘪的骨节被烧得蜷缩起来。
    阿弦拧眉走到跟前儿,想抬手,又有些畏惧。
    管理者生怕她也掀开来,便劝道:“先生的脸早烧得……好似还也受了刀伤,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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