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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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情感,怕是当的一罪。还好,他如今尚还能藏于心中,旁人不会知晓。
    那头棋局散了,仍是谢蕴赢了。王蕙才喊来赵恒,问他,“今日怎么来了?”
    赵恒与两人请过安,才说,“母后,我想纳那许氏为妾。”
    “罪臣许家的女儿?”
    “是。”
    “她许家勾结蒙古,罪证确凿。我与你父皇念她稚儿无辜,饶了她,后来你把她留在东宫,我也不曾说上什么。如今你说要纳她,赵恒,”王蕙低头,看着这个半跪着的儿子,眉目清明,“你可是想明白了?”
    “是,许氏上下只留她一人,她在东宫待了数年,儿子虽没动她。可外人看来,她到底算是儿臣的人了,儿臣早年与她父亲也有师徒情谊,也不好如此待她。”
    谢蕴正理着棋子,听得这话对王蕙抬头一笑,“恒哥儿若喜欢,便依了他吧。”
    王蕙半响没说话,而后才道,“你是太子,往后是皇帝,说什么话行什么事,更加要谨慎。你既心意已决,我不拦你,你去吧。”
    “谢母后成全,儿臣告退。”赵恒躬身,目光不带旁人,告辞了。
    谢蕴走后,王蕙与赵妧说,“你可是觉得我待你这哥哥,不如往日好?阿妧,你这哥哥如今是愈发让人猜不透了。”
    赵妧扶着王蕙往里头走,“母后,哥哥是要当皇帝的,哪里好让人猜了心思去。我瞧哥哥倒没什么变,您莫不是多想了。”
    王蕙停了步子,看了看那屋檐上的云彩,“是吗?”
    赵恒站在那宫墙后很久,可他也只是眼看着谢蕴的肩舆走远,才往东宫去。
    他早年立了正妃,去年又纳了侧妃,她们都是真真的贵族之女,他却不喜欢。后来,他救了许深,他嘴里说着旧日情谊,可是谁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许深的眉眼,像极了谢蕴。
    他是,有私心的。
    他站在许深屋外许久,看着她临窗折花,团扇轻打的模样,如他幼时在父皇寝宫见到的谢蕴,一般无二。
    “深深。”
    许深循声看来,她眉眼极淡,如寂静宫夜里的兰花一样。这皇家贵胄在她面前也惹不起几分涟漪,如常一句,“赵郎来了。”
    赵恒却偏爱她这幅模样,像极了当年的谢蕴,搂她入怀,“深深,深深,你逃不掉了。”
    “天是你的,地是你的,逃——”团扇遮了红唇,许深轻声笑了起来,“赵郎,妾无处可逃。”
    那一晚,赵恒宿在许深处,他虽然无法三茶六礼娶她进门,可也是拜了天地,喝了合卺酒的。
    那夜,许深的屋子红烛不灭,她躺在那红绸缎里,听着赵恒意乱情迷时唤她,“卿卿。”
    卿卿,卿卿——
    许深想起,她那温如如玉的父亲也曾这样唤过她的母亲。她总觉得那样的父亲,是做不出勾结叛国的事来,他的父亲应该是那芝兰玉树,是那君子端方。可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官兵从父亲书房搜出的罪证,父亲沉默的脸,母亲哭花的脸,而后是许家几十条人命汇流出的一条血河。
    她也哭了,带着痛楚和悲哀,伸手环着赵恒的腰,一声声喊来,“恒郎”,“恒郎...”
    赵恒想起他的梦,他的罪,他的孽,而后是无边的莲华色。
    而那半悬起的碧纱帘幕外,传来这寂静夜里开出的幽兰香,伴着春风,送来一阵,又一阵的香气。
    第6章 初见
    时日已到了正月十五,宋有“正月里,正月正,正月十五闹花灯”的习俗,在汴京宣德门前的御街上,早已用竹木搭了棚楼用于放灯,饰以鲜花、彩旗、锦帛,挂着布画,“皆画神仙故事,或坊市卖药卖卦之人”,这类棚楼唤作“山楼”。
    御街两侧都有各色艺人表演节目,有表演杂技的、说唱的、猴戏的、猜灯谜的等。
    又在山楼左右摆出两座用五彩结成的文殊菩萨和普贤菩萨塑像,身跨狮子、白象,从菩萨的手指中喷出五道水流来。
    从山楼与宣德门的一路用棘刺围成一个圈子,唤作“棘盆”,教坊的艺人便在此处演奏音乐、百戏,游人可在棘盆外面观赏。
    而在御街最前头的是汴京最有名望的家府,最前头的是王家,接着的便是谢家,各搭了棚子,棚子外又辟了一块地放花灯,女眷们便坐在里头歇息。秦府因着出了不少银子也占了一地,只是要往后些,秦家两兄妹并着徐修都在那。
    待到放灯之期,山楼万灯齐亮,“金碧相射,锦绣交辉”,楼上两侧各站一个身姿曼妙的歌姬美女,衣裙飘飘,恍若神仙妃子一般。
    赵妧是随她兄长,当今的太子爷赵恒,一道出来的。
    她今日穿着一身绛紫锦袍,外罩一件玄色松鹤披风,因着她身量略高,扮作一副富贵公子,倒也有模有样。
    如今却坐在赵恒身边,听他与臣子说着话,着实烦闷。她一手托着下巴靠在桌上一手转着琉璃灯。赵恒是要用茶的时候转头看见这幅模样,暗自好笑,趁那头几人正在论事,轻声与赵妧说道,“王家、谢家就在前头,你若当真无聊便去那头,等我办完了事再去寻你。”
    赵妧眼一亮,支起身子,问句,“当真?”
    又见赵恒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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