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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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气!”杜鸿嘉跨步上前,挥拳便伦向姚谦侧脸。
    姚谦一介文人,哪料到他会如此粗鲁,尚未反应过来,左脸便传来剧痛,骨头都碎了似的。他正憋着满肚子气,当下心中大怒,也挥拳回击过去。
    杜鸿嘉不闪不避,挺着胸膛受了,左拳出袖重重击在他胸口。
    身手出众的东宫小将本就非姚谦所能消受,加之杜鸿嘉满腔怒气,姚谦吃痛,踉跄后退两步,撞在墙壁上。
    甜腥的味道蔓上舌尖,他忍痛擦拭嘴角,看到上面鲜红的血迹。
    仿佛郁气随着血被打出,他竟然觉得痛快。
    姚谦忽然哈哈大笑,扶着墙壁笑了半天,才愤然指着杜鸿嘉,“是为了伽罗吧?我比不过你的身手,要打吗?来,随便招呼!”惯常的谦和神态化作狰狞,他唾出口中鲜血,道:“杜大人莫非也倾慕伽罗?”
    “她是我表妹。”杜鸿嘉冷声,“你怎敢辜负她!”
    “你以为我愿意!你以为我想让她伤心!”姚谦厉声,侧头见那伙计捧着两坛酒在门口目瞪口呆,跨步上前便抢了过来。他也不顾身上伤势,一拳捣开,抱起来仰头便喝。
    七八口灌下去,辛辣的酒味从喉咙烧入腹中,他举起酒坛,砸在地上。
    酒坛甚为牢固,竟未碎裂,只咕噜噜滚到旁边,倒出残酒。
    姚谦目中赤红,指着杜鸿嘉质问:“今日既然是寻晦气,我先问你,户部新来的左侍郎刻意刁难,也是你仗着东宫的权势指使的?我知道,我能进户部,全赖左相提拔,那左侍郎诸般刁难,就是想告诫我攀附的下场。可是我有何办法!满京城里都是你这般的人——仗着权势作威作福,肆意欺凌!”
    “我不认得左侍郎。”杜鸿嘉道。
    姚谦却不信,“那人与东宫来往密切,不是你从中作祟,还能是谁!”
    “不是我。”杜鸿嘉重申,“我打你,不靠权势,靠拳头。”
    “呵……呵!”姚谦嗤笑,大抵是酒意上涌难以支撑,踉跄至桌边坐着,“我刚上京时,也是满腔热血抱负。男儿纵不能征战沙场,也该在朝堂立一番事业。可你知道国子监是什么情形?有真才实学之人难以出头,倒是你们这些京城官员的纨绔子弟,仗势凌霸,肆意欺辱!朝中取官只看门第,何曾考察才学?不靠左相提拔,我能靠谁?十年寒窗苦读,到头来却被那些纨绔压着难展抱负,你甘心吗?”
    “我知道伽罗伤心,我也愧对于她。”姚谦扶在桌面,抬起头来,眼中红丝醒目,“这辈子是我姚谦对不住她。我辜负了她。”
    杜鸿嘉冷嗤,笑容隐含轻蔑。
    姚谦蓦然起身,揪住他胸口,手背青筋隐约突起,“怎么,你也瞧不起我?论出身,我是不如你。可将来未必!”
    杜鸿嘉冷嗤,“我确实瞧不起你。不为出身,为你的志气。从前的名相苏老先生也是出身寒微,中了状元却遭人打压,被安排在穷乡僻壤当小吏,却终凭借斐然政绩居于相位,后来退居灵州,也曾造福一方百姓。姚谦——这不能成为你背叛伽罗的理由。”
    “你胡说!苏相若非有人提拔,也只会埋没。”姚谦将杜鸿嘉衣领揪得更紧。
    杜鸿嘉挥臂格开,见姚谦又扑上来,当即挥拳,将他打倒在地。
    “你如何谋取前途,与我无关。但你负了伽罗,就该教训!”他一脚踢开那碍事的酒坛,拂袖转身,大步出了雅间。
    姚谦坐在地上,全身被打得酸痛,他狠狠擦拭血迹,眼神渐而阴鸷。
    “教训我……就凭你?走着瞧吧!”
    *
    次日,姚谦未能去户部衙署。
    谢珩下朝回到东宫,同韩荀商议过要事,又召杜鸿嘉吩咐几件事情,末了,道:“姚谦是你打的?”回头见杜鸿嘉脸现愕然,便道:“徐相说的。昨日你约姚谦喝酒,回去时姚谦鼻青脸肿。姚谦说是滚落楼梯,徐相不信。”
    “是我。”杜鸿嘉供认不讳。
    “为何?”
    “私仇。”杜鸿嘉直言,“倘若徐相因此为难殿下,属下自会去寻他,绝不连累殿下。”
    “他还不敢。”谢珩淡声。
    杜鸿嘉便道:“还有一事,需禀明殿下。姚谦怀疑户部左侍郎是属下打着东宫的旗号安插,目的是借机打压,或许会借此诋毁生事。此事属下并不知情。殿下明鉴,属下与姚谦虽有私怨,但绝不敢因私废公,擅自借东宫之势插手六部。”
    谢珩瞧着他,冷肃的脸上倏然闪过一丝笑意。
    不可擅自借东宫之名营私舞弊,这是他给东宫属官的告诫。
    以杜鸿嘉的性情,行得端做得正的事,绝不会心虚。如今特意禀明解释,是怕他心存怀疑继而迁怒傅伽罗?傅家倾覆失势,旧日亲友避之不及,唯恐被其连累,这杜鸿嘉倒是待表妹很好。
    很难得。
    谢珩回身,将一封文书递给他,“那人是我安排。”
    杜鸿嘉愕然抬头。
    “左相的贤婿,将来怕是要重用。多加考验,有何不可?”谢珩出乎意料的解释,继而大步出了书房。
    杜鸿嘉深感意外,随他出去,脸上却露出畅快的笑意。
    *
    南熏殿内,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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