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岚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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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不宁,最后他才不得不四海为家,东躲西藏,过着风餐饮露的日子。
    此事让各界看了不少笑话去,这也是陆修静的一大痛楚。
    “不用这招激你,你非得再睡上个三天三夜去!本尊现在有急事找你,可等不了那么久的功夫。”
    “大爷,你哪次没有急事?没事你会来找我吗?”陆修静胡乱将眼泪鼻涕一抹,拄着朽月勉强站起,他用呆滞的两眼有力无气地扫视周围,向前一摆手,酒坛子纷纷滚至角落。
    收拾妥当,觉得还欠缺了点什么,他伸手一点,前边草亭子里的石几上多了一坛美酒一碟果脯。
    “行吧,看在你难得来这儿找我的份上,让你尝下我新酿的美酒‘三冬暖’,我们边喝边聊,不许拒绝!”
    陆崇道君一向贯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醉乎’的原则,不由分说地推着朽月的双肩走向那里,虽招待寒酸可他热情难挡。
    两人方才坐定,便先帮对方倒了一碗‘三冬暖’聊表敬意。
    朽月端起瓷碗,放置鼻尖闻了闻酒香,抬头问道:“三冬暖?这名字有意思,可有六月寒?”
    “哈哈哈,果然是知音呐,‘六月寒’还在研究中,极地的六尺寒冰水,腊月的六瓣梅,雪山之顶的六棱穗,凡间女子的六滴苦泪,然后再用六月天的子夜星芒生火,以及选六丈高的相思树拿天雷劈六段作柴。前五种东西倒是好找,但这六丈高的相思树我没能收集到,因为下不去手,可惜呀……”
    陆修静对于吃酒造酒很是沉迷,一说到关于酒的话题,没个三天三夜是聊不完的,后面的背景音朽月已然自动忽略。
    鉴于在地府连泡了两次冷水,是该喝点酒暖胃驱寒,朽月遂举着白瓷碗将‘三冬暖’仰头一饮而尽。
    滋味不错,她自己动手又倒了一碗。
    “有件事,本尊想请教下你。”朽月打断了聒噪的背景音,两眉凝重,似有所思。
    陆修静停下了口舌,用异样的眼神瞟去,诧异道:“我说你怎么会大老远来找我,看来确实碰上了难事。先让本道君猜猜啊,听说你私自逃离须弥塔,法神正到处找你,可是因为此事烦忧啊老友?”
    “不是,比烛照难对付多。”
    朽月痛饮三碗后,才觉有些快意,古来有借酒浇愁之说,她承认自己最近的烦心事确实多了。
    她有些怀念年少时嫉恶如仇,想杀就杀的快意,现在她碰到的,都是些伤脑子又无法靠武力解决的事。
    “柳兰溪那臭小子又惹你了?”
    陆修静看她这样,觉得十分陌生,以前这人冷酷无情惯了,似一轮高高挂起的冷月,突然有一天变得有血有肉,开始为世事烦忧,他反倒不习惯了。
    “你莫提他,提他脑壳疼。”朽月捏着眉心,认为只是酒劲上头,事实她酒量比陆修静还好。
    “怎么,真让我说中了?哎哎哎,我上次都警告过你,你非是不听!那小子来历不明,很显然是个奸诈狡猾的魔辈,千万别被他花言巧语给蛊骗去了,他接近你我别有目的!”
    陆修静那张嘴不停地数落柳兰溪的不是,他觉得这小子绝对是破坏他和朽月万年友谊的第三者。明摆着啊,最近朽月都不爱找他玩了!
    朽月双眼空茫,不知望向何处,末了,只道:“嗯,的确别有目的。”
    “现在咱们意见终于达成一致了吧?哈哈……”陆修静眉目带喜,为了庆祝好友开窍,又搬出两大坛‘三冬暖’推至朽月面前。
    “不喝了,越喝越没味。”
    朽月依旧把酒推回去,直起身走到亭栏前,纵目望着云野发愁。
    “哦?”陆修静有些纳闷,这才想起她刚才说过有事请教,瞬间了然:“你有何事不解,直说无妨,我俩之间无需见外。”
    “阴神。”
    她冷不丁地吐了两字,让道士反应不及。
    “啊?”陆修静怀疑耳朵听岔了。
    只见站在他面前的人,缓缓回转过身,挡住了本该照射在自己身上的阳光。
    “关于阴神的事,你知道吗?”
    陆修静吊儿郎当地像只醉虾躬曲着身子,当再度听到那个名字时,如临大敌一般挺直了背脊。
    在须臾之间,他亲眼目睹无尽的昏暗把天和地包裹其中,所有一切被黑色的浓雾吞没,万物黯淡,死气沉沉。
    朽月的表情诡异,似乎在笑,两只眼睛一圆一缺,眼眶好似刷了未干透的红漆一般,血淋淋地留下两行渗人的泪著。
    “这位小朋友,你是陆煦之子?你与你父亲不像,倒是有点像你的叔父陆曦呀。”
    声音轻轻缓缓,如恶魔的呢喃在耳廓回荡,让陆修静头皮震悚。他惊骇地喘着气,胸腔里的那颗疯狂跳动的心脏,此刻如同被人紧紧捏在手心,让他呼吸不得,难受至极。
    “你的父亲我曾见过一面,是在什么时候呢,我想想,啊,想起来了,好像是在栀叶原与魔族混战之时。你父亲呀,可真算得上是一位威名远扬的神族英雄呢。”
    陆修静全身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卸干净,他试图撑着桌子站起,然而四肢凝固如石,脚下一个不稳,整个人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他的父亲,正是在栀叶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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