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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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幽会的地方。
    但对方还是识相地避让了。
    “下雨了。”
    风混着雨,落到鞋前,雨势不大,足够淋湿两人的鞋。可他的血液和体温都在升高,以他现在的心境,辽远夜空,苍茫雨幕,狂风下的旷野,全是让人沉醉的风景。
    沈奚不用回头,就知道他是高兴的。她不用猜,也知道是为了巴黎之行。
    “冷不冷?”他大声问她。
    火车行驶的噪音惊人,就算面对着面,也要大声说话才能听清彼此。
    她回过身,搂着他的腰,抬高声音说:“你不能吹风,最多两分钟,两分钟后必须进去!”
    “只有两分钟?”
    “是,”沈奚被风吹的脸疼,“两分钟!”
    他笑,难见的眉眼舒展。
    在沈奚还要讲道理的前一刻,他突然对着不断后退的铁轨和旷野,高声喊:“宛央——沈宛央——”
    风在耳边呜呜地吹,这是傅侗文难得的肆意妄为。
    她的心狂跳着,被他低下头,毫无征兆地吞掉了呼吸。她在这狂风里,在火车碾压铁轨的轰隆巨响里,产生了脚下踩空的幻觉……不由抱紧他,攀着他的脖子。全身的暖意都被狂风吹散了,只有两人唇齿相依的地方,有着灼热的温度。
    他吻她,竭尽所能。她被他吻,如坠深海。
    ……
    “到了吗?”他笑着,嘴唇贴在她耳边,不依不饶地问,“你看看三哥的怀表,到了吗?”
    傅侗文没等她掏,自己先掏出来。啪嗒一声,揿开表盖。
    沈奚只看到表盘上一对孔雀从眼前闪过,连指针都没看清,就看到他又收了回去。
    “没有灯,三哥看不清。”他又说。
    沈奚被气笑,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你是不想看。”
    “让你猜对了,”他低声笑着,得了逞似的,又来亲她,“三哥就是不想看。”
    第66章 第六十四章 浩浩旧山河(4)
    沈奚的手冰冰凉,被他抓到手里,下意识反应是抽回去:“我手凉。”
    “我这里更凉,你试试?”他攥她的两手。
    两人四只手,全被浸过冰碴水似的。
    “是我不好,胡闹惯了,”他往她掌心呵热气,“外科医生的手可不能冻坏了。”
    像感觉到那股温热的痒,可其实她手冻僵了。
    趁他在内疚,把他骗回到车厢才是正经。
    “进去了?”沈奚压低声音,求饶,“我冻得不行了。”
    傅侗文望着她。
    女孩子的小聪明,尤其是全为你着想的小心计,实在让人难以招架。
    守在门里的四位男士也是忧心傅侗文的身子,一见沈奚掉头,没等她伸手,车厢门就被他们拉开,簇拥着淋湿的两人往回走。
    从烟鬼聚集、空气混浊的车厢,到鼾声不绝、小孩子串来串去的车厢,傅侗文都在给她擦着头发上的水。等回到他们的车厢,他手里的白色亚麻手帕湿透了。
    万安早要了热水,给两人绞了热烫的毛巾。
    头等厢有更衣室,沈奚和傅侗文换了干爽的衣裳,万安再一人递一杯热茶,开始絮叨:“爷,我说你是有些日子没发烧了,忘记自己的病了是不是?”
    傅侗文接茶杯。
    “烫,您可要慢点儿喝。”
    傅侗文吹了吹浮叶。
    “这去巴黎,可是山遥水远的,爷你要是每日来上一出,我可伺候不了您了。要不然您把我扔在北京吧,你们北上,我留守。我受不了,我也心脏不好,我看你糟蹋自己的身子就心窄,喘不上气——”
    “行了,”傅侗文忍着笑,“你这孩子,是二十岁不到的身,八十岁的心,我也受不了你。按你说的,留你在北京。”
    万安被噎住,眼瞅着脸涨红了。着急了。
    “你别吓唬孩子,”谭庆项叹气,“瞧万安这小脸都白了。”
    “不是白,是红。”培德认真纠正。
    大家笑。
    沈奚比着噤声的手势。
    小五爷习惯了医院的健康作息,这时辰已经靠着车窗睡着了。他的头,在一顿顿地向左滑。沈奚把羊毛毯盖到他身上,低声对万安说:“你帮五爷把假肢摘了,睡时不好绑的,明日会淤血。”
    万安钻到羊毛毯下,解小五爷的腰带,褪下长裤,看着复杂绑扎的皮绳,不知从何下手。
    “还是我来吧,你看一下。”
    沈奚给万安做示范,中途里,小五爷突然醒过来,迷糊看到自己的长裤被褪到膝盖以下,吓了一跳。沈奚按住他:“好了,睡吧。”
    她给他掩好腰以下。
    “嫂子怎么亲自动手了……”小五爷哑声道,“该叫醒我的。”
    “你害羞什么?”傅侗文啜了一口茶,“你嫂子首先是个医生,还是你的主诊医生,其后才是女孩子。”
    小五爷讷讷着,羞又窘,只好选择继续睡。
    到后半夜,只剩火车行驶的声音。
    沈奚睡得不沉,醒来后,从火车车窗里看到自己的影子,还有同样醒着的傅侗文。
    “你没睡?还是刚醒?”她凑到他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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