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晏清(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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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看他,才觉得他疲惫非常。他半撑着坐起,半盖着的被子随之滑下,滑至腹前。人还睡眼惺忪着。
    何清不禁内疚,怪自己打搅他休息。
    余海晏已经盘腿坐起来,招她过去。
    何清蹭过去,怯怯地,怕他骂她。他抬起手,她一惊,以为他要拍下来,结果却是轻轻地抚了抚她鬓角。
    抚过之后,他想意识到不妥,像觉没睡醒,不自觉做了那样的动作。
    好在,她没有过激反应。
    嗓子有点痒,他清了清喉咙,问:“作业写完了?”
    “没。”何清被他刚才的温柔撩拨得心旌摇曳,“数学太难了……”
    “你学文学理?”
    高二分科时,何清还问过他。他抽空给了点建议,只让她自己想清楚。最后结果是什么,他也没问。
    “文。我学不来理科。”向心力什么的……
    余海晏笑了声,“那数学是挺难的。”
    “瞧不起文科生是吗?数学占了半边天,文科生也能学好数学的好吧?”何清愤愤不平。
    “你期末多少?数学单科。”
    “……一百零几。”
    余海晏沉吟:“太低了。下次考一百一十五,就不笑你了,怎么样?”
    竟然还使激将法。
    何清偏就吃这一套,一咬牙:“行。那你辅导我几天?”
    “我毕业十来年了,早就全退给老师了,还教你?”余海晏没读研,拍了几年戏,高中教了什么,是真不记得了。
    何清也坐下,脱了拖鞋,学他盘起腿,她没学过舞,筋骨硬,发现有些痛,又换了种姿势,和他面对面地说话:“晏叔,你拍戏是不是很辛苦?”
    “是挺辛苦的。有时候一天下来,骨头都快软了,就想回房躺一天。但第二天,还是得爬起来。有时候天热,摄影棚没冷气,穿那么厚的戏服,汗能接两桶。”
    余海晏不是会诉苦的人,有时节目需要,也只不痛不痒点两句,更深的,只对家里人说。
    家里人。余海晏常揣摩着这个词。
    相识多年,两家早比一家亲。
    带何清出门,碰到邻居,对方也是说:“小余又带妹妹出来啊。”
    可有时心贪了,就不想让她的身份,仅仅是妹妹。
    “那……你拍吻戏或者床戏,会不会紧张啊?”她其实是想问,会不会起反应。但没脸说出口。
    余海晏笑:“我不拍吻戏or激情戏。”
    这是圈内人尽皆知的,倒没让粉丝知道,怕有负面影响。不过若是仔细推敲,还是可以发现的。这种事瞒不住。
    “《定疆》呢?”
    这部戏最经典的一个片段是,余海晏将女主角压在奔腾的马上亲吻……
    何清还记得,当时抛下作业,被许柠柠拉去电影院看,到这一幕时,许柠柠爆了。回去的路上,许柠柠念个不停:“我真想我是那个女主角……啊啊啊!”
    “借位。”他简单地解释,“镜头远,我稍微偏点头,就看不见了。”
    “喔……”她宽心了。
    自己一直胡思乱想,又不敢问他,时隔好久,才终于得到答案。
    余海晏为了清静,手机什么的都关了,在这个下午,和小姑娘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是他这几年想也不敢想的事情。
    后来说着说着,何清躺倒,头压着胳膊,脸蛋又白,又圆润,像刚出蒸屉的小包子。跟他说话,声音轻轻的,软软的。
    他身上有浅淡的木质香味,是他代言的某款国际大牌男式香水。上市后,他还送了瓶给何父。
    她身边的男生,身上大多散发着汗臭。不像余海晏,永远干干净净的。
    过了会儿,她就睡着了。
    他松开盘着的腿,给她盖上被,仔细掖好,又调高了暖气温度。他不惧寒,之前调得低,现在是怕她冻着。
    他披着羽绒服,走出房,倒杯水。开水是睡前烧的,没保温措施,两三个小时过去,早凉透了。
    冬天喝冷水是需要勇气的,水一入喉,浑身仿佛都要被冻住。
    他猛喝了两口,压抑住喧嚣的躁动。
    这躁动因谁而起,他再清楚不过。正是因为清楚,才不得不克制。
    她还只是个小姑娘。
    这一连串的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试探,全落在他眼里。
    可究竟是对他的依赖,还是别的感情,怕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唉,小姑娘。
    *
    “然后呢?”
    “然后我爸妈回来,我醒了之后,就回家了啊。”
    电话那头的许柠柠扼腕:“太可惜了。”她不死心地追问,“真没发生什么?”
    “真没。”何清好笑,“要真发生什么,哭死的难道不是你?”
    “不对。”许柠柠说,“不管燕燕喜欢谁,我都会真心诚意祝福。”
    虽说许柠柠自称是余海晏的“女友粉”、“老婆粉”,但对于他的感情,她很看得开,声称绝不会因为他脱单而脱粉。
    水壶里的水快开了,气泡咕噜噜地冒着,热气溢出来。
    何清脸红,好在许柠柠看不见,“你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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