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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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哦,对了,我家公子是威远大将军长子颜琛,记著,是颜家大公子颜琛哦。”
    她这话一出,缮鱼大叔的脸色才缓和了几分,却换成附近几个铺子的老板双手叉腰了。
    如玉摇头失笑。晚画一直是这么个一条筋的性子,在显赫的权贵之家待了十多年,仍旧天真得可爱。上辈子晚画随她入相府,最终嫁给了宇文珏身边的叶九,叶九为人挺好,晚画却常为了她的事与他争吵不断,红脸相向。这一世她不会同宇文珏再有任何关系了,但愿晚画能过得幸福一点。
    如玉接过大叔递过来的油纸包,给晚画使了个眼色便走。
    晚画特意慢了几步,果然又听见那孩子同大叔讨钱道:“王叔叔,您看您多卖了五份缮鱼,这回该给我五十文钱啦。”
    大叔嗤了一声。“这是俺自己瞪出来的。”
    “那也得我们陪您老搭戏呀。”
    “......”
    晚画不想再听,赶忙离开。有些事若太过追根究柢,知道得越清楚便越难受,还是糊涂点为好。
    如玉一路又买了好几样吃食,也都给孩子们买了一些。
    她一路走走停停,最后状似随意地来到了巷尾与中央大街相连的转角。
    在转角一旁,有个不起眼的破旧小板车,板车上搁了几块木板与蒸布,上头放了十八份桂花糕、青团、糖人儿、豌豆黄等,还有五份酥炸缮鱼,一个白净瘦弱的秀美少年在一旁吆喝著。
    “两位姑娘,要否来份桂花糕?小食巷里一份要十文,我这儿只要五文!保证味儿一模一样!”少年热情地招呼她们。“桂花酿最是养颜,桂花糕甜而不腻,软嫩清爽,最适合当午后点心了,要试试么?”
    如画如遭雷劈。这分明是她们方才吃过的那些,这少年跟那些孩子是一夥的!
    如玉站在板车前面,看著这熟悉的脸热泪盈眶。
    与记忆中那人分毫不差的面容,只是眼前的少年尚显青涩稚嫩,还未有前世那般的绝代风华。
    苏珩!
    与他从前说与她的相同,少年时期的他真在这儿!
    前世她结识他时,他已是她大哥颜琛的生死莫逆,名满天下的美人公子,雍京富商,京城四少之首。
    那时她委身于宇文玨,宇文玨从头至尾人未曾出现,只送来一顶青衣小轿与少量钱财作为纳妾之资,颜凛与颜琛气得撕心裂肺,便是苏珩闯入相府摆的小几桌私人酒筵之中怒骂宇文玨的。
    宇文玨纳妾的作法虽合乎礼节,也在官家备报过,可她是正儿八经的威远侯嫡女,身分家世摆在那,没有三书六礼不谈,竟只收到了一百两银子的纳妾之资,也无替她裁制嫁衣,只送来一件寻常粉色衣裙,还是二娘翻出了当年的粉色嫁衣给她换上的,那日她坐在逼仄的青衣小轿里,难堪得无以复加,并非没有期待中的风光迎娶与十里红妆,而是她觉得自己给父亲、给整个颜家抹黑了,简直丢尽了颜家的脸面。
    苏珩本是理智地到相府讨个说法,却在得知如玉的小轿从贱妾的角门入府而非贵妾走的侧门时,当下怒气冲冲的闯入相府厅堂家宴中,找宇文玨对质理论。
    不进入厅堂还好,这一进去,发现如玉大庭广众之下跪在陆无双跟前,端著茶的双手都抖了,也不知跪了多久,那陆无双却好当没看见她似的,尽与他人谈笑,苏珩当下怒不可遏,冲上前去抢了如玉手中的茶一把泼向陆无双--
    哪有人这样作贱人的,便是妾室过门不拜天地公婆而拜正妻,一般也只是私下走个过场,谁会这般众目睽睽之下折辱人!
    那日之后,如玉便被困在相府之中,半步踏不出府,没有宇文玨与陆无双的允许,她压根儿无法回门。
    颜凛思念女儿,颜琛思念妹妹,奈何与宇文玨约定过,颜家不得出面,便都是苏珩过来跑腿,隔著一重院子、在宇文家的监视之下与如玉互递消息,偶尔捎来几封信。
    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一次宇文玨随行皇室秋猎,人不在京,苏珩来访相府,却被陆无双暗算,打昏了人放到她的房中,那时她也中了迷药,被人兜头泼了满头满脸的冰水才醒来,一醒来赫然发现苏珩躺在她身侧,面前是脸色黑得能滴出墨汁的公婆与不断倒抽气的陆无双。
    陆无双将他们告了官,等宇文玨秋猎回来得知此事,想撤销此案已经来不及了。
    苏珩已被判定流放,并且死在了狱中。
    这是如玉一辈子无法原谅宇文玨的事,也是从那时开始,她放弃了,她不再想抵抗陆无双、不再如履薄冰地想扮演好一个小妾的角色,她不哭不笑不喜不悲,只想摆脱厌烦的人世。数月后,她被人推入镜湖......
    “小娘子!”
    晚画用手捅了捅如玉。哎呀,羞死人啦,她家小娘子居然看人看呆了!
    苏珩露齿一笑。“没事,上回那个卖桂花糕的婶儿还看我看到撞墙了呢,姑娘儿爱俏,你尽管看,爱看几眼都成,顺道买个糕儿尝尝吧,都说秀色可餐,你看著我吃,铁定格外美味。”
    如玉促不及防,差点儿给呛了。
    苏珩少年时居然是这么没脸没皮的模样儿,一番话说的,她都替他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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