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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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家死绝,姜蘅在皇宫里自尽,有一半姜氏血脉的太子见弃于帝,太子之位被废,被幽禁于冷宫。
    进冷宫之后,容时的身体每况愈下,除了必然的缺衣短食之外,还有捧高踩低的宫人落井下石,以及,不知是谁暗中的投毒。
    那黑衣人说得不错,柔弱无辜,在深宫尤其是冷宫并活不下去。
    容时墨色纤长的睫毛轻缠了一下,眼底划过一道未名的情绪。
    一杯水,喝得再慢也会喝完。
    容时捧着杯子,自那宽大的华贵衣服里抬起头,看着景淮道:
    你想问什么?
    景淮自始自终都在观察着容时的表情,不过容时方才一直垂着头,看不分明,此时他抬起头,景淮才看到他的眼睛,也看清了他眼中的神色。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景淮问。
    容时微怔,这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他本以为景淮会一开口就问他问那黑衣人的三个问题。
    他没有立刻说话。
    景淮拿过他手中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热茶给他,并说:别喝,捧着暖手便是,不然睡中恐频繁起夜。
    容时眼皮微抬,灯火的微光映在他的眼里,一瞬间竟显出一些茫然无措的感觉,他这才有了小孩该有的样子。
    景淮不禁笑了起来:见过吗?你过目不忘,见没见过应当没有疑问吧?
    半晌,容时答道:见过。
    景淮眉稍微挑:在宫里?
    嗯。
    那时我在你眼中是个什么样的人?
    容时愣愣看着他,脑中搜寻了一番过往的记忆,最后道:是个真性情的人。
    景淮摇了摇头,笑道:你没说实话。
    景淮一举一动都温和有礼,说是谈谈,但他目前作为占据主导地位的一方,既不强势逼人,也没有明示暗示,仿佛在闲话家常,气氛轻松而随意。
    容时顺着这个气氛,不觉也放松了。他抿了一下唇,似乎不大高兴:你怎知我没说实话?
    我会看相。景淮微微俯身,拉近了一点和容时的距离,语气悠然道,你的眼睛告诉我,你没有说实话。
    容时不躲避,直直地回视他,心下却开始想他这话是真是假。
    过了一会,景淮低低笑了起来,道:逗你玩的。看相其实和算命这种东西一样,真要看出点玄机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我并没有代价可付。
    容时听他笑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逗弄了,就和那些宦官宫婢逗弄那些猫儿狗儿一样,看它们在人的逗弄下做出各种奇怪的反应,然后起哄发笑。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个神棍。容时瞪着他道。
    景淮收笑,慢悠悠道:差不多,只看我愿不愿意。所以,小孩,你刚刚果然还是没说实话吧?
    容时眼皮一跳:你想听什么话?
    实话。
    没关系,我们既然是好好谈谈,那就放开了说。
    容时看着他,一时无言。过了一会,他才语气僵硬道:我当时见你时只当你是一个纨绔,顽劣不讨喜。
    景淮嘴角的笑僵住,然后拳头抵住唇轻咳嗽了一声,道:看来这是真话了。
    容时:
    景淮看了眼烧了小半截的蜡烛,道:好了,太晚了,先睡吧。
    容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又看他。
    这就结束了?
    景淮果然没有再问什么的意思,回过头对容时道:你睡这儿,我去外间小榻将就一宿。
    说罢,景淮从柜中取出一件薄衾自转过屏风出去了,容时手半伸出,口中欲言又止。
    容时呆坐在床边,过了好一会才下了床,把已经温凉下来的杯子搁在桌子上,也出去了。
    景淮看见他,不免诧异:怎么了?
    我睡这里吧。
    不必,你是小孩,又是病人,睡着儿不合适。
    容时手捻着衣袖磨蹭了两下又道:可你是主子。
    景淮斜挑起一边眉,道:既然如此,那你不听我的话?
    容时沉默地转身回去,熄了灯上床睡觉。
    他躺在床上,凝神听外间传来的一点点动静。
    过了一会,他便听不到什么动静了,只有偶尔冬夜的风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他也便慢慢睡了过去。
    所以你没问他的来历?花闻灯错愕。
    今天一大早,景淮命几个仆人把容时暂住的偏院收拾干净,然后又叫引竹过来接容时回去。然后径直来找花闻灯,要调查昨晚那个黑衣人的踪迹。
    他们追踪到了上京都城的郊外后,就失去了关于黑衣人的线索。
    景淮在一片枯黄的草丛前蹲下,手指拂过草尖,回道:问不问没什么区别。
    花闻灯与景淮认识了六年,最是了解景淮,顿时就明白了:你知道了他是谁。
    景淮点头:其实早该想到的,那般品格和才貌本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所以他是谁?花闻灯还是比较好奇这个。
    是个小麻烦。
    景淮手指拨开其中一片草丛,赫然便是一道干涸了的血迹。
    这边。
    麻烦?花闻灯调转方向往景淮所指的方向走去,既然是个麻烦,你为什么还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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