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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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画,裱在门框之中。
    波塞顿没有说话,只是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弯下身,捡起来那盏煤油灯。他的动作并不太灵活,毕竟这大概是他第一次学着直立行走。
    他缓慢地站好,伸手将那盏煤油灯摆到了沈略身后的桌面上。
    沈略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吐息在她的上空传来,正好能落在自己的肩头。
    可他把东西放好之后,也没有再想动的意思,只是轻轻侧过头,沈略当然看不见他垂着的眼帘里藏着的那段柔情蜜意。
    他想吃了自己吗?
    沈略没有敢去看他的眼神。
    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是停滞了一会儿,终于是被波塞顿打破了。波塞顿将他的下巴靠在了沈略的肩上,他不知轻重,沈略被他这么一靠,几乎要顺着力道向后倒去了。
    被完全地包裹在一个并不太温暖的怀抱里面。
    波塞顿的声音听上去是有些克制着的恶狠狠,沈略看不见他时什么样的神情,但也能想像出他的神情了:“我当然想把你吃了,这样你就哪里就跑不去了。”
    沈略抬了一只手去推他,自然时没有什么用的。波塞顿抱得又实在是稳稳当当,一点空隙也不想留的样子。
    沈略无奈道:“波塞顿,你先放开我。”
    波塞顿斩钉截铁一般地回答:“我不想要你走。”
    沈略终于沉默了。
    她本来在波塞顿离开的时候,想了无数的借口,归根结底就是想回去。
    回到人类中去。
    她心里当然也有东西在挣扎,质问她自己凭什么,为什么要回去?沈略无从找出答案,却在她爷爷多年前留在这里的日记本中找到了答案。
    这本日记是从1964年记起的,她外公的名字下方用着他那个年代的人特有的字体写着“蘑菇云开了花,甚喜,喝了许多酒,妻又骂了我。”
    沈略小的时候也曾听旁人说起过,她的爷爷是当时某所高校的生物教授,那几年的生活自然是潦倒落魄了。他开始曾在大西北呆过几年,在事态还未变得严重之前逃到了阿根廷。
    正如沈略大学时候冯先生同她说过的一样,前路艰难,但也得这么一条道走到黑。
    然而不管到了什么时候,他始终为这些进步与伟大而欣喜不已。
    她无从权衡究竟是己身的快乐和人类的幸福比起来哪个更重要,尤其是当只有自己的牺牲能做出什么改变的时候。
    这就像是一道电车难题,当一辆列车刹车坏了,你是要它碾过绑着五个人的轨道,还是另一条只绑着一个人的轨道。
    她听见波塞顿的唇齿擦过她的耳后,一字一顿地问道:“那你到底选哪一个呢?”
    作者有话要说:  超短小,明天就闲下来了我试试多更一点_(:3」∠)_
    甜一会儿,接着走剧情。
    顺便问一下你们想看哪种car,鱼尾巴的那种还是不是鱼尾巴的那种?
    第44章 电车难题(2)
    沈略怔了怔:“你……”
    她的耳侧响起了一阵轻笑, 波赛顿柔然的发丝蹭过她的耳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沈略的沉默不语也无法阻挡波赛顿一言一语地把她心中所想读出来。短暂的沉默之后波赛顿轻声说道:“如果你想听我在想什么, 我也可以给你听。”
    这话说得仿佛就很公平一样。
    沈略摇了摇头,她并不需要这样的公平。
    对于两难的问题, 与很多年前一样, 沈略始终是没有能力回答的。
    而波赛顿似乎也并不急于得到这个问题的回答, 他靠在沈略的身上, 这样便很惬意, 像是想永远如此依偎着一般。
    隔了许久, 沈略才突然问道:“你认识沈余庆?”
    波赛顿似乎微微抬起了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在他漫长无踪的记忆里搜寻着那些回忆,最后懒洋洋地靠回了原处, 用着懒散的强调回答:“我不认识他,我的母亲认识他, 他是个很好的人。”
    沈略意识到了什么一般,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会知道。”
    波赛顿想了想, 然后抛出了最容易理解的回答:“因为我有母亲的记忆, 这是长辈给予的成人礼物。”
    他的回答似乎很好地解释了他所有令人匪夷所思的行动, 他那过快学会的语言,和从未游历过大海的他对这片海域任意一个区域的了解。
    人鱼的记忆是传承下来的, 他们在数量上是极少数的,于是传承文明的方式是直接传承记忆, 避免他们在过于死寂漫长的孤独中忘记自己的存在。
    “是沈先生教会了母亲汉语。”波赛顿继续说道,他思考得有些久,因为那些记忆必然是过于冗杂的。
    沈略缓缓道:“你知道当年船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吗, 波赛顿?”
    她将这个问题抛出去,好整以暇地等着波赛顿回答,波赛顿却在沉默之后站直了身子,金色的眸子与她长久地对视了一会儿:“抱歉,但是我不想说,那并不是一段美好的记忆。”
    沈略微微皱起眉头:“那么应当说抱歉的是我,而不是你。”
    波赛顿却摇了摇头,脸上挂着那从来无辜天真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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