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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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女人女扮男装十几年,想也不易。
    徐椀躺了床上一动不动,真是五味杂陈。
    委屈?
    不甘?
    恼怒?
    最后都变成了庆幸,有苦衷也好,什么都好,最重要的是,她再不是没有爹娘的阿蛮了,她是有爹有娘有来处的人了,从前也想过,自己为什么姓徐,现在突然都明白过来了。
    那是她娘对俗世做的最后抗争。
    徐椀起身,在花桂的笸箩筐里翻腾出针线来,拿了又不知所措。
    有心这就去问一问,又怕挑明之后生什么事端,心里像有只猫儿在抓一样,可什么都不做的话,又是坐卧不宁,心有不甘。
    有一把火,就在心头烧起,烧得她心肺都要炸了。
    扔下针线,腾地这就起来了。
    花桂一直在门口徘徊,想要去前院看看,又怕赵澜之还没走,去也见不着人,来来回回踱着步,正是烦躁,小徐椀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她忙上前:“小小姐干什么去?”
    徐椀打开房门,这就往出走:“我去看看小舅舅。”
    一听她要去探望徐凤白,花桂连忙提了灯:“等等,我给你提灯。”
    说着忙追了上来,在前面照着路。
    到了前院,洪运还在门前守着,一问,赵澜之果然还没走,来来回回能看见他的影子投射在窗上,花桂这就拉了徐椀的手,直扯着她:“要不,咱们先回去吧,今天有点晚了,明天咱们再来。”
    徐椀推了她,径自上前:“你在外面等着我,我说两句话这就出来。”
    说着双手捧了自己的脸,揉了揉,还抓了两下头发,上前推门而入。
    徐凤白这会烧起来了,赵澜之拿着手巾拧着水,才过去给她擦着脸,回头瞧见女儿去而复返,也是愣住了。徐椀看见他们这副模样,眼睛这就红了。
    快步跑过来,她直接扑了床前:“爹,舅舅!”
    徐凤白半阖着眼,嗓子烧得都要发不出声音了:“阿蛮,怎么了?”
    一抬脸,徐椀眼中已经含泪:“舅舅!我做了一个梦,特别特别可怕,我梦见我爹去什么地方运粮,去了就没有回来,我没有娘了也没有爹,就在府里长大,虽然不愁吃不愁穿的,但寄人篱下也没有人管我……这个梦像真的一样,就像是我真的那样长大了,我们将军府搬到了更小的地方,舅舅把我嫁了不认识的人,后来还和什么皇子殿下的牵扯了一起,获罪进了大牢……舅舅,能那样吗?能像我做的梦一样吗?阿妧披头散发的,姐妹们不等嫁人家里就被查封了,我……我……”
    说到此处眼泪刷的落下,所有的委屈全都翻涌出来,抓了徐凤白的手,轻轻晃着她:“我还梦见,我就在这个宅院里,被人欺负,掉进池塘淹死了……我不会水,可是没有人救我……”
    说到最后,已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徐凤白拼了力气反握了她手,目光灼灼:“阿蛮不怕,阿蛮不怕,有舅舅在,断然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断然不会。”
    赵澜之在旁,也是拥了女儿入怀:“这是个梦,别怕,阿蛮不怕。”
    徐椀还提到了运粮,他看向徐凤白,四目相对时,她眼也红了。
    借此机会,徐椀闹腾了一番,好说哄着,才让花桂带了她回去,赵澜之把她送到门口,再回来,徐凤白已经闭上了眼睛,一行泪悄然在她脸上划过,到底还是落了软枕间,消失不见。
    他俯身,将手巾放了她的额头上面:“什么事,等伤养好了再说。”
    徐凤白不睁眼,指尖微动:“吹了灯吧,我想睡了。”
    她总是习惯了一个人,赵澜之却是不许她这般苦着自己,伸手覆住了她的眼睛,像哄女儿那样,回身坐地上陪着她了:“天黑了,睡吧。”
    话音才落,泪水已然湿了他的掌心。
    徐凤白肩头微动,终于也下定了决心。
    “澜之,退路铺好了,凤白也该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什么也不想说~
    第37章 勇猛一哥
    似有脚步声在床边,虽然很轻, 但是徐凤白耳力极佳, 一下就睁开了眼睛。起初她以为是瓶儿,入目的身影小小一只,徐椀双眼微肿, 蹑手蹑脚地靠近了过来。
    窗外才渐亮, 院子里偶尔能听见小厮走过的动静。
    微风吹过窗棱, 沙沙的响。
    赵澜之天快亮了才走, 瓶儿一早来看过她了,才闭一会眼,又被惊醒了。
    时间还早呢,四目相对,徐凤白勾唇轻笑:“这么一早,怎不多睡一会儿。”
    徐椀抱了圆凳放在床边,就坐下了:“一会儿该去东宫了,趁着没走, 我来看看小舅舅, 今天儿特别好,要是能出去走一走, 可是好了。”
    正经得躺两个月,徐凤白看着她,眼中都是笑意:“在屋里看着就知道,是个好天儿。”
    徐椀拿过她手,在她掌心写下椀字:“舅舅, 你说我娘为什么给我起这个名字,看看表姐她们徐妧,徐婼,徐婳,徐芷,从前我觉得从名字上看,我和她们就不是一家人,为何偏偏是这个椀字呢!”
    椀,形同碗。
    徐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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