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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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赐给我封号,赐给我源源不尽的金银珠宝,不久后我意外染上风寒,高烧不退,他甚至亲自给我守夜,还因朝中太仆算出的卦,给我的名中添了个‘薛’字。”
    魏尝的拳头一点点攥紧起来。
    陈高祖突然对她好,并非真心。而是为了他手中剩下的那一半简牍。给她名中添“薛”字,将赖蒿草的典故弄得人尽皆知,就是为及早埋下线索,好引他前去。
    结果,也的确引到了闻讯起疑,查证后混入皇宫的宗耀。
    “当时我一度以为,阿爹开始喜欢我了。毕竟后来,阿娘过世,他还不顾朝臣反对,将我接去身边抚养,在起居上,待我比对阿晔更慎重。”
    “可是后来,在阿爹身边待久了,争权夺利的算计看多了,我渐渐意识到,他对我的疼爱,透着一股古怪的敬畏与执拗。”
    “他对我,不像父亲看待女儿,而更像帝王看待权力。他珍视我,就像珍视大陈的江山。他生怕失去我,就像畏惧座下那把龙椅陷落坍塌。”
    “直到他临终把大陈交给我,我也彻底看清了,他确实不是真的喜欢我。一个父亲倘使疼爱自己的女儿,怎么舍得她在他大去之后,辛辛苦苦撑起一个王朝?虽然我至今不懂,朝中能者千万,我身上究竟有什么值得他这样。”
    薛璎说到这里,终于抬起头来,郑重看向魏尝:“我这十几年就是这样过来的。所以你方才问我信不信你,我没法答你。阿爹疼我护我那么多年,到最后都是假的,我仅仅与你相识几月,又怎能笃定,你是值得信任的?”
    魏尝说不上话来,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
    薛璎笑了笑,说:“说多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你回头就忘了吧,回偏院去。”她说罢揉揉有点疲倦的眼,起身就往里走,一副要去歇了的模样。
    魏尝在原地默了几息,突然起身上前两步,从背后一把圈住了她。
    第34章
    薛璎浑身一僵:“你做什么?”话未说完, 手肘便已抬起,狠狠往后一撞。
    魏尝不料她困倦时也这般凶狠,一手险险捉住她肘尖, 一手仍横臂揽在她身前, 垂头解释:“我不做什么,你不是心里难受吗?我就抱抱你。”
    她挣了挣, 皱眉道:“我没有。”说罢又补充,“有也不用。”
    “那我难受。听了你的话, 我难受。”
    薛璎深吸一口气, 似已忍到极限:“我数三下, 你再不松手,门外长-枪立刻就能把你刺成骰子。”
    魏尝拿下巴在她肩窝轻轻点了下,而后在她彻底撕破脸前松了手, 朝后退开一步。
    他动作起伏间,酒气尽数向她鼻端冲,薛璎受不住这气味,觉得发晕, 想今夜说了不该说的,兴许也有这层关系在,怕自己再讲出点什么来, 便敛色赶人,一指门示意他走。
    魏尝只得悻悻转身,不过没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说:“我不会忘的。但凡是你跟我说的话, 我一个字都不会忘,多久都不会忘。”说罢才移门而出。
    春末夏初的夜风随这番动作灌入房中,吹得案上烛火倏忽一跳。
    薛璎盯着它,皱眉捏了捏额。
    *
    翌日上朝前,孙杏儿来服侍她洗漱,问她昨夜后来没生什么事吧。
    她说“没”,又道:“他酒醒就走了。”
    “魏公子离开时,酒已醒了?”孙杏儿怪道,“他出了您院子后,招摇过市似的,绕着整个公主府走了好大一圈,还敲开了好多间下人的屋子,怎么瞧都像还在耍酒疯呢……”
    薛璎抿漱口茶的动作一顿。
    魏尝从头到尾就没醉过,出去后特意再演一出是为何?难不成想叫整个公主府都晓得,他已离开她院子,并未多做逗留,免得下人嘴上不说,心中却对她有所看法?
    薛璎心里头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抿入口中的茶水也从涩里生出滑来,又夹裹着一股淡淡的酸。
    恰此刻,忽听外头传来叩门声。
    是傅羽来了,匆匆回禀:“殿下,魏小公子哭得稀里哗啦,说魏公子不见了。微臣以为小孩儿说笑呢,结果一看,发现他衣物皆空,昨日那五千斤黄金也跟着不翼而飞了。再问门房,说他确实天未亮就出了门。您自打上回叫他办差起,便解了他的禁,底下人看他拿的都是自己物件,所以没拦。”
    薛璎愣了愣。怎么的,这是卷了黄金远走高飞了?
    “没说去哪?”她木了半晌后问。
    傅羽摇摇头,问道:“您昨夜与他说了什么吗?”
    是说了点什么。但怎么也不是指向这个结果的吧。
    薛璎这边尚且一头雾水,就见魏迟被穆柔安领了进来,一路哭一路揉眼睛,抽抽搭搭说:“薛姐姐,阿爹不见了……阿爹怎么不见了?”
    她已穿戴好一身章纹繁复的玄色深衣,本该出发去上朝了,见状倒也不好一走了之,示意一旁孙杏儿去拧帕子,而后蹲下来道:“我也不知道,门房说他是今早出门的,我这就派人去查,你好好待在府上等消息?”
    魏迟根本没听进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嚎哭起来:“阿爹不会走的……阿爹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薛姐姐,他不会走的……!他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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