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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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等卢卡茨和克拉默相持一下,从屋子里传来的脚步声就让他完全安静下来了。
    那是一个属于年轻女人的脚步声,可它却并不属于项灵熙的。
    很快,那个女人的说话声响起。
    “你们要找项小姐吗?把这套房子卖给我们的小姐就姓项,但我们不记得她叫什么了。”
    “我们要找的那位项小姐个子挺高的,一米七出头一点。头发大概是到背的长度。”
    “对对对,那就是她了。”
    克拉默深谙许多和女人说话时需要遵循的守则。
    比如说,他不能当着一个女人的面用“漂亮”这种代表着主观审美的词来描述另外一个女人。
    再比如说,他也不能当着一个女人的面说另外一个女人和她的丈夫差不多高。
    总结一下,那大概就是客观一点,并且少用参照物。
    就这样,克拉默才只不过是在不冷落屋子男主人的情况下说了一句话,他就已经冲淡了许多卢卡茨先前因为过于鲁莽而让人对他们所提起的防备。
    可当抱着花的卢卡茨听到了那些话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已经断了线索的他却是一下颓败地靠在了墙上,并只能听着克拉默继续和这间公寓房的新主人继续打听。
    “请问她是什么时候把房卖给你们的?我和我朋友都觉得很吃惊,因为我们差不多两个月前还来过这里。”
    “半个多月前吧。她好像是看中了另外一套想换的房子,所以要用这套房去换首付,卖的还是有点急的。”
    “那请问你们知不知道她新换的那套房买在哪里?”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当房子的女主人这样回答了克拉默之后,男主人也调笑道:“不是自己的房,别人就算和我们说过也记不住啊。”
    就在这套公寓房的新主人打算和克拉默结束交谈并关上门去的时候,先前已经被推到了边上的卢卡茨走到了门前,并把手里的那束花交到了房子男主人的手上。
    “我原本想把这束花送给她的。”
    【只是今天我可能送不出去了。】——那是卢卡茨未有说出的话语,但是熟悉的公寓房里住着的那对陌生的小夫妻却是从卢卡茨的脸上读出了它。
    “你可以……你可以把它送给你的妻子。”
    说着,卢卡茨还对屋子的男主人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并与克拉默一起,和对方说了再见后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了这间公寓房,他又能去哪里?
    这座城市这么大,他却独独只是为了一个人才来到了这里。
    在过去的一个多月时间里,他一直都如此克制着对于那个人的思念。他也总是对自己说着,只要他完成那场新闻发布会,完成那场意味着他终于能够重新站起来去面对海上风暴与巨浪的新闻发布会——他就立刻飞去找他心爱的女孩。
    可就是在他如此渴望着听到项灵熙声音的那一刻,他却是被那个女孩推出了那棵盛开着杏花的杏树。
    因而他用自己所有的意志去筑起的堤坝就此崩塌,被克制了那么久……那么久的思念就此涌了出来,把他击打得措手不及。
    但他却偏偏乘着飞机飞跃了半个地球也只是得到一条断了的线索。
    在走到了那座不新也不旧的公寓楼的底楼后,陷入了迷茫的卢卡茨坐到了楼前的阶梯上,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帅气的大衣会就此被弄脏。
    半天前的那种坦然与不加掩饰的,对于未来的期待彻底不见了。
    他仿佛一名早已陷入了缺氧状态的登山者,本以为只要再往上攀一百米就能达到供应氧气瓶的补给站,却是在埋头苦攀了三百米后却依旧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
    “也许……也许我们能关注一下灵熙的……社交网络账号?还有她的个人官网。我记得她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之后要在伦敦还是巴黎办画展的。”
    站在卢卡茨身旁的克拉默给对方出起了主意。
    但是前总统阁下一听到对方说的那种对于时间的描述就笑了,并问道:“一个月或者两个月?不,我等不了那么久。”
    “可你之前不也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她了吗?”这样的话克拉默几乎是脱口而出,但是等到他把话说完了,他才意识到这句话有多捅他家队长的心。
    于是面上挂不住了的克拉默只得也拍了拍石阶上的灰,并打算陪着对方坐下来。
    可就是在这个时候,先前那间公寓房里的男主人匆忙追下楼来的脚步声让卢卡茨和克拉默都不由地转头向着楼道看去。
    “你们还在啊,太好了。我太太刚刚给项小姐打了电话。她是你女朋友吧?”
    这对小夫妻显然没那么关注时事新闻,也没能认出来他们家敲门的那两个青年里的一个,就是近来在国际政坛上搅得腥风血雨的罗科曼尼亚前总统。
    他们甚至也不知道把房卖给了他们的那一位还是个“有点名气”的画家。
    但是卢卡茨之前的那番表现,却让他们看出来了这是一个“把女朋友彻底惹毛了的男青年”。
    听明白了对方意思的卢卡茨忙说道:“可能她现在觉得我已经不是了。”
    那可真是让一旁听着的克拉默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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