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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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事就不归我管。”他记得自己当时笑了,“你不想抱养女儿更好,等我过了而立之年,就能名正言顺地休妻再娶。”
    她气急了,也着实地痛苦起来,反复斟酌之后,还是遂了他的心思,回娘家抱养了他前生的长女。
    她回娘家的日子,他耳根子清净了,心神慢慢恢复冷静缜密。她回来之后,做派明显地温和、柔婉起来,再没跟他找茬生事,偶尔看他,眼中却有着浓烈的恨意。
    她恨,谁又不恨?
    作为始作俑者,她让他痛失心中明月,她把他磨的、逼的手段变得冷漠残酷甚至阴毒,开始惯于用钝刀子凌迟人的心魂。
    这让他厌恶自己。
    这样的自己,不是怡君认识、看中的程询。
    他总会担心,这样的程询,再相见时,怡君懒得去理解,能给予的只有嫌弃。
    曾经约定的,余生的路,一起走。
    可是没有。
    他没能与怡君同行,便总怀疑是否走上了歧路,离她越来越远。
    那样的日子,太痛苦。一直有这样的怀疑,他对怡君便总有种类似于近乡情怯的情绪,她不欲碰面,他也不敢安排相见的机会。
    如果廖芝兰不影响得他想起怡君时便自卑,就算不见面,他也能帮怡君防患于未然。
    如果……这其实是很残忍的两个字,他想到或用到时,皆是心存悔憾。
    第10章 闲闲令
    010
    不论如何,做了那么多年挂名的夫妻,程询对廖芝兰有一定的了解。
    她年轻的时候,温婉柔和只是一张给外人看的面具。因通读四书五经,有着一些恃才傲物的书生脾气,看不得出身相等的女子风头胜过她,听不得谁否定她的才学与见地。
    他记得,随着抱回的孩子一点点长大,她没了跟他较劲的心思,结交了几个小有才名的女子,常聚在一起探讨诗书礼仪和附庸风雅之事。
    偶尔她们会以请教为名,命下人将诗词画作制艺送到他手边。他一概扔到一边,不置一词。
    孩子周岁前后,她心情明显地开朗起来。一日,去了状元楼,回来时拿着自己所做的水墨、制艺来见他,满脸的喜悦、得色,说今日诸多才子才女齐聚一堂,对我只肯满口夸赞,不肯挑剔不足之处,你一定要帮我看看,免得我得意忘形。
    他一听就一脑门子火气,索性接到手中,仔细看过,找出不足之处,训学生似的嘲讽了几句。
    她要辩解,他不给机会。
    末了,她白着一张脸,不服气又轻蔑地瞪了他好一会儿,转身走人前扔下一句:“你这样目中无人的货色,是凭真才实学连中三元的么?你又能在官场上做出什么名堂?”
    之后,长达好几年,她再没主动见他,遇到不能不告知他的事,只让下人传话。
    他固然对此喜闻乐见,还是有些意外兼好笑:他都时不时被名士、同僚蓄意挑刺数落一通,从来不会动气,她怎么会自负到这个地步?
    今日的事,他是提前让程安与她上演,只盼着能引起她的猜忌、轻蔑,就此断了缘分,都落得个清净。
    .
    廖芝兰到底还是离开了。程安唤来两名婆子把她架出了书房。
    一名婆子转身之前,抬起手来,嘴里说着“请恕奴婢逾越”,一面用袖子擦了擦她的脸。
    到这会儿,廖芝兰真弄不清自己妆容到底有没有问题了,高一脚低一脚地走到马车前。
    随行的丫鬟上前来服侍,“小姐。”
    廖芝兰这才回神,冷冷地盯着丫鬟。
    丫鬟见她一副想杀了自己的样子,吓得腿一软,身形晃了晃。
    廖芝兰错转视线,上了马车,冷声吩咐车夫:“回府!”
    这个地方,她再也不会来。方才那厮,她再也不要见。
    廖文咏还没离开,车夫原本有心提醒,听她语气不善,自是把话咽了回去。
    回到家中,丫鬟忙不迭跪倒在她面前告罪:“奴婢服侍不周,请小姐赐罪。”
    廖芝兰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事情已过,算了。但你要记住,今日在程府,什么都没听到。”
    丫鬟如获大赦,磕头称是。
    过了小半个时辰,廖文咏回到家中,来到妹妹房里,惑道:“临回来怎么也不叫人知会我一声?我只当你与程解元相谈甚欢,便有意与刘管事多说了些话。”
    廖芝兰强扯出一抹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廖文咏笑道,“程解元性情直爽,与我十分投契,外人诟病他的话,不可信。”停一停,问道,“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廖芝兰用力绞着手里的帕子,反问:“他直爽?”直来直去地把她说的一无是处——是够直爽的。
    廖文咏目光微闪,想起程询的有言在先,笑了,“是不是他有不同的见地,你听完生气了?”寻常事,妹妹从来没脾气,随别人夸或贬,可关于诗书学问,就只愿听人夸赞。这是自大、自负还是被四书五经祸害的钻进了牛角尖,他也弄不清。
    廖芝兰低着头,不吱声。
    “文人相轻,想法一致才是奇事。”廖文咏不想惹得妹妹伤心动气,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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