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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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妻子,虽然跟孙氏时不时地偷情,可对薛氏仍有情分;二来因为两个儿子,闺女不值钱,可儿子金贵,不能让儿子没有奶吃。
    薛氏擦干眼泪冷笑,“你也认为是我错了,是我把爹气死的?”
    严其华低头不语。
    严其中指着薛氏的鼻子骂:“要不是你兴风作浪,我爹怎么会死?”
    薛氏气得浑身发抖。
    严家上下就这么颠倒黑白,非要把气死长辈这个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可严其华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孙氏挺着已有五六个月的大肚子上前劝说:“弟妹啊,古往今来都是跟爹姓,哪有跟娘姓的?你不为自己,也得为孩子想想,要真是跟你姓,可就不是严家的人了,不能吃严家的饭,不能进严家的祠堂,长大了也会被人笑话。他现在不懂事,长大之后岂不会怪你?”
    薛氏泪如雨下,哭着跑出了灵堂……
    第5章 打算
    经过灵堂之争,让幼子改姓已无可能,薛氏又担上气死长辈的罪名,只得打落牙齿肚里吞。
    而孙氏则在料理完祖父的丧事后,终于生了个儿子严青贵。
    严清怡颇有些怀疑严青贵是谁的儿子,可严家兄弟相貌酷似,并没有谁对此提出质疑。
    喜事多少冲淡了丧事的悲哀。
    守完一年孝,严家三房迫不及待地要分家。
    孙氏仗着是长房要伺候老人,且跟严其华有那么点私情,不要脸地把各样东西都往自己屋里划拉。
    严其华跟老三严其宁却也是个不肯吃亏的,坚持不让。
    三兄弟争执不休,最后请府学胡同的老秀才按官府律例分了家。
    严家本就不太富裕,给祖父治病花去不少,又连接办了丧事和喜事,最后分到各家的财物寥寥无几。
    薛氏却很高兴,将自己所剩不多的嫁妆又变卖了些,添置了锅碗瓢盆等物,总算能够把日子过下来。
    分家时,严清怡刚五岁,小小年纪已懂得照料弟弟,又体恤薛氏辛苦,但凡能自己做的事情从不麻烦大人。
    她既是个得力的,严其华终于打消了抛弃她的念头,只是严清怡心里始终绷得紧紧的,不敢有半分懈怠。
    夜深人静时,会想起前世,想起喜爱深衣广袖俊朗如皎月的父亲,想起擅长弹琴优雅似玉兰的娘亲,想起因首饰不合心意而置气的姐妹们。
    再世为人近十年,那些锦衣玉食的日子已渐渐尘封,忘不了的却是家败后的凄惨。
    潮湿阴暗的监牢里,她听见隔壁二哥发疯般叫喊,“陆安平,你这个口蜜腹剑的小人,是我眼瞎看错了人,你给我记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又听见父亲低沉的劝阻,“事已至此,人证物证俱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再者,他也不过是听人之命罢了。”
    陆安平是二哥罗雁回的知交,两人跑马认识的,一起听过小戏喝过花酒,一同跟街头混混闲汉打过架,还在罗家住过三个月。
    罗雁回曾经在罗雁梅面前提过陆安平,说他是个益友,不但为人仗义,还多次劝诫他刻苦上进莫要惹是生非。
    父亲见过陆安平之后,评价此人是春风沂水般的人物。
    可就是他一条条一项项地揭发罗家罪行,洋洋洒洒地写满了四页纸。
    思及以前,严清怡恨得牙根痒痒,真想扒开陆安平的心看看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又想问他一句,“当初他在罗家吃的饭都喂了狗了?”
    可也只是想想。
    济南府离京都千里之遥,别说她一个小姑娘去不了,即便能去,又该怎样接近罗阁老的家人,怎样提醒他们?
    任何一个有脑子的都不会凭空相信陌生孩童的话。
    更何况,她现在担了别人的名头活着,又得薛氏呵护照顾着长大,总不能因为前世的事情而至今生的娘亲于不顾。
    至少得把两个弟弟教养好,让薛氏后半生有靠。
    ***
    不管是二哥的出现还是郭大叔的离开,对于严清怡来说,都只是平静水面上落下的一粒石子。涟漪荡过之后,很快归于平静。
    严清怡仍是每天卖杏子,却再没遇到过出手阔绰的贵人,每篮卖出三五文钱已是不错。
    没几天就到了六月初二,严清怡十一岁的生辰。
    薛氏自觉花在两个儿子身上的精力太多,愧对长女,便打定主意要好好替她过个生日。
    早早起来擀好面,就去喊严清怡起床。
    家里的两间房,都里外隔开了,西边这间靠北墙隔成厨房,南屋则放了一张四方桌,布置成小小的饭厅,也用来待客。
    东边这间,南屋对着院子,是薛氏与严其华的卧房,北屋住着三个孩子。
    考虑到男女有别,就在中间拉了道帘子。
    严清怡年纪大,睡在外面。
    窄窄一张木床,床头有只矮柜放东西,另外床底塞了只柳木箱子。
    就是严清怡所有的家当。
    薛氏进来时,严清怡已经醒了,正窸窸窣窣地穿衣裳。
    上面是杏子红的短衫,底下则是月白色罗裙。
    是严清怡自己做的。
    前世,她七岁开始拿针,十岁学着裁衣,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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