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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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对时,醒的时候祁阔已经不在床上了,当然他也记不得自己把祁阔拢进怀里当抱枕的事情。聒噪的闹钟360摧残他的耳朵,并把巨大的【睡眠时间:14个小时】打在天花板上。
    严朗坐在床上,朝天花板挥挥手臂,表示自己非常清醒,闹铃声减小,敲门声恰好响起。
    谁啊?严朗抬高声音问。
    我。祁阔说。
    严朗打开门,转身风一样地跑进盥洗室:我去刷牙。
    祁阔将茶叶蛋和豆浆放在桌上,怀念地看了一眼床铺。他不是不想陪严朗醒来,奈何纠结了一晚上时空定位的问题,鉴于职业精神,清晨六点钟他万分不情愿地爬起到办公室写了一黑板的计算公式。
    等他回过神,面对密密麻麻写满字迹的黑板,他隐约摸到一点关于时空定位的头绪。类似于计算同位素的衰减过程,祁阔想,未来几天他得花时间做个试验,论证脑子里若隐若现的理论。
    首先,他需要祁阔习惯性瞟了眼墙上的挂钟,迅速改变任务优先级,首先他需要投喂狼犬,摸摸抱抱充个电。
    严朗正在刷牙,闻到茶叶蛋的香气,空空的胃部应景地叫起来。他吐掉漱口水,双手掬起一捧水扑到脸上,反复几次,扯过毛巾随意地擦掉脸上的水珠,狼犬快步走出盥洗室被祁阔往嘴里塞了半个茶叶蛋。
    你昨天下午出了模拟机就没吃东西。祁阔说着,低头剥第二个茶叶蛋,锚点三号的记忆硬盘今天送过来,差不多需要两天时间建模,你这两天可以休息一下。
    哦。严朗三口两口吃掉半个茶叶蛋,掰断半个油条泡进豆浆里,你呢,你做什么?
    造穿梭机。祁阔说,我有了一个新想法,准备做个试验论证一下。
    看来只有严朗没什么事做,他说:那我去健身房。
    好,有事给我打电话。祁阔说。
    说实话,严朗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他现在并不喜欢交朋友。他是个纯粹得有点过分的人,清凌凌的,没那么多心眼,不算计别人也不喜欢被算计,认定一个人或者一件事,就要一条路走到黑。
    比如祁阔有一天告诉他,末世是个骗局,没有病毒泄露,没有人类衰亡,没有地下城,没有时光回溯,他也认了,是他识人不清。
    可若有人在健身房鬼鬼祟祟接近他,小声说:祁阔是个骗子。
    严朗绝对会把那人打到满地找牙。
    一如现在这样。
    严朗掐着脖子将对方掼到墙上,下意识扶着肩膀让他转身,单手箍住对方手腕,摆出一个漂亮的抓捕姿势。健身房里稀稀拉拉两三个学员,被这阵势吓一跳,纷纷围过来劝架。
    祁阔是个骗子!那人不仅不闭嘴,反而嚷嚷得更大声,祁阔,骗子!
    严朗皱眉,他摸了下腰带,发觉没有带手铐在身上。大声喊叫的是个男人,他声嘶力竭,眼神亮得吓人,一副舍身点醒人类的圣人模样。
    外面有很多人反对收束计划。围观的学员向严朗解释,他们觉得收束计划是在浪费人类为数不多的资源。
    掰指头算算,严朗仅清醒了半个月,也只有半个月的记忆,他不知道祁阔究竟顶着什么样的压力向前推进收束计划。他双手用力压在对方手臂上,反对者呲牙咧嘴,凶狠无比地朝严朗怒骂:要不是你没护送好任务,病毒怎么会传染!你才是末日的罪魁祸首!你应该被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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