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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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也需要八天的时间呐。
    “苏州同知谭志鹏现下何在?”
    当时是沈林“借”着都察院的名义抓的人,这会儿赵秉安一问,他不动声色的望了陆冉一眼之后赶紧回道,“原本是打算抓住之后立即押送回都察院的,可谭志鹏手底下养着不少好手,属下派过去的人实在无能,惊动了陆将军的强兵才拿住了人,如今,人应该被带到了驻军兵营。”
    陆冉的脸色自从听到谭志鹏这个名字就不大好,手上死捏刀柄,身旁四周的杀气飙得谷一用连连后缩,腿都快站不住了。
    赵秉安倒是奇了,瞧这架势,这两人之间恐怕还有一段恩怨,怪不得陆冉这家伙一入城就奔着谭府去了。
    “世兄,大局为重,这谭志鹏现在还用得上。”
    陆冉冷哼一声,“放心吧,我只是锁了人的琵琶骨,没要他的命。”
    琵琶骨?赵秉安只知道这谭志鹏是梁新百一手提拔上来,放在苏州的干将,原本以为应该也是士子出身,怎么如今听陆冉这话,是个有功夫在身的呢。
    这事谷一用知道,三年前者谭大人初到苏州的时候差点没被陆冉给一刀劈了,当时他和汪明全赵秉宁几个都在席上,看得真真的,那位谭同知的身手虽说比不得陆冉这个疯子,但也实打实是个练家子。
    “公子有所不知,这谭志鹏原先是淮阴有名的神童,不过十三就考上了秀才,还是一等的廪生,咱家曾听底下苏北的老人讲,当时主考的学政官似是有意下降一位庶女相配,可谭志鹏太过心高气傲,竟直言嫡庶有别,当众推脱了这门婚事。
    朝堂上的任职道道您应该也懂一点,这能担任一府学政的都是士林中颇有名望的清流,要不也是世家大族出身,哪能容一个寻常出身的小小秀才如此打脸。当时那位大人收没收拾他,咱家不知道,但三年后的乡试,谭志鹏连考场的门都没进去,就以禁地喧哗,藐视王法的罪状被革了功名。
    这还不算完,谭家在淮明本就不是什么豪强,只是因为谭家几父子都在衙门里担着七八品的吏缺,手里捏着点实权,这才能在乡下小地方作威作福,这回假菩萨得罪了真佛,那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谭志鹏当年回乡不久,其父兄就以鱼肉乡里、贪赃枉法的罪名下狱,听闻其长兄后来接出来的时候都已经疯了,咱家还听人传闻,当年谭志鹏可是在学政府邸内连磕了三天响头,才算是把这事给圆了过去,这件事当年在苏北那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谷一用经营织造局多年,但凡是在苏州界面上混的,不管三教九流,他都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何况谭志鹏那档子事一波三折,传奇的都能拿到坊间写话本了,他如何能不知道。
    “呵,你讲这些屁话有什么用,谭志鹏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就算现在容他残喘一时,以后也绝不能留着,否则必成祸患!”陆冉从小到大,唯一吃过的亏就是当初被谭志鹏算计,折了上百心腹部曲,要不是涂康柏那个老杂毛在江浙一带根基深厚,又对谭志鹏那个王八羔子青眼相加,他早就把人剁碎了喂狗,还能容那个小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蹦跶这么些年。
    “明诚记得这谭志鹏可是咸亨九年江浙乡试的亚魁,后来会试也是名列二甲前茅,这样一个才华横溢的饱读之士,怎会和行伍之事有所牵扯,要知道朝中虽未明言,但这几代传下来的规矩都是,凡涉武勋者,不入内阁,不得主政一方,他这不是,自毁前途吗?”
    赵秉安从得到那封送去知府衙门的奏折开始,就对谭志鹏这个人抱有一丝好奇,这个人当时反应的太快了,好似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早早的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要不是赵秉安谨慎,提前秘密调兵围城,说不得就被这个人钻了空子。
    “呵,谭志鹏当年被收拾的可惨了,一家老幼时时被地方衙门欺压,不过十五便被派去大坝上服劳役,几次都差点被淹死。你在京中娇养,不知道苏州前十几年的世道,旱涝之灾尚在其次,最愁人的就是太湖面上那都快扎成窝的水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朝廷每逢河道整修之年,总会有大批物资在苏州坝口堆积,他们怎么可能不惦记。
    当初谭志鹏毛遂自荐,献策于当时的剿匪将军涂康柏,他以当时苏州坝口渔村上百户贫民为饵,诱敌深入,重创了上岸的水匪,由此得到了涂家老头子的赏识,要不然就凭他早年那档子事还想继续考科举,做他的春秋大梦吧!
    不过他后来也没捞着好,不仅翰林院没考进去,还在吏部白白耗了一年多,最后走了不少门路也只能被发配到苏北陇江去做一个八品的教谕,这能有什么出息,人家摆明就是想拖死他。
    后来谭志鹏的糟糠突然暴病去世,将将过完一年孝期之后,他就娶了涂家一位颇受宠的表小姐,接下来几年他在涂家的帮衬下渐渐崛起,等我从京中外放到陇江时,他已是七品县丞了。”
    调查的真仔细,看来陆冉当时肯定在谭志鹏的手下吃了大亏,不然不会费这么大一番心思把人底细都摸清楚。赵秉安现在倒是觉得有些难办,原本他只是想借着梁新百和谭志鹏之间特殊的关系来挑拨苏南官场上的几份势力,现下,知道了谭志鹏是如此精明的一个人,又和地方军门有那样的牵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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