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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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睡。
    他也怕把叶正累坏。叶正万一累坏了,小知了得咬死他!
    于是内殿里直接开了席,谢迟没留任何一个宫人在殿中侍奉,氛围便还算轻松。
    虽然四个人都仍是一口一个“陛下”的叫他,但这在谢迟的理解范围之内,他也不至于非追着一个称呼钻牛角尖说你是不是成心疏远我。他真正在意的是相处间几人的态度,谢逐和以前一样上桌就要跟他喝,他心情就很好。
    不过他实在不敢跟谢逐多喝,谢逐这两年酒量长得太猛,真跟他喝到尽兴他明天怕是要说着胡话上朝。
    是以酒过三巡,谢迟就气虚地把谢逐劝住了:“咱吃点再喝,吃点再喝……”
    谢逐点头笑应了一声,搁下酒杯便端碗喝了口豆腐羹。细软的豆腐混着鱼糜、蛋花一起滑过喉咙,令谢逐腹中一暖。
    谢迟深感逃过一劫,夹起个葱爆虾仁吃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就又顺手给谢逢夹了一个。
    谢逢颔了颔首:“谢陛下。”
    “……”谢迟蓦地心里一堵,递到谢逢碟子里但还没松开的筷子一转,就把虾仁撂进了自己碟子里。
    气氛便一下子不对了。
    谢逢面色骤白,僵了一僵,起身下拜:“陛下恕罪。”
    他其实有些茫然,并不清楚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八年前也一样,他在茫然中被押回了洛安,在茫然中被扔进了诏狱,然后就背上了不忠不孝的罪名,丢了爵位。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帝想要问罪,他是无力反抗、甚至没有机会解释的。
    这是谢逢在过去的八年里最大的体会。
    “谢逢你……”谢迟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他心里一股无名火想发又发不出来,因为他无比清楚谢逢为什么会这样。
    他积着满心的郁气按了半天眉心,然后伸手拉谢逢:“你起来,别这样。”
    谢逢心神不宁地坐回去,谢迟又闷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已经藏了很久的话:“是不是我当了皇帝,你们就都不拿我当兄弟了?”
    四人怔然相望,谢迟苦笑着喝了盅酒。
    谢逢局促道:“陛下,臣……”
    谢迟咣地放下酒盅抬眸扫去,谢逢的话又噎回了嗓子里。
    还没法跟他生气……
    谢迟咬牙,拿了个干净的空碗拍到谢逢面前,接着便倒酒:“喝!”
    当天晚上,谢迟一进长秋宫,叶蝉就发觉他喝高了,而且巨委屈。
    因为他一上床就栽过来抱住了她。
    “……”叶蝉怔怔然,“怎么啦?”
    谢迟拥着她闭着眼睛,静了半晌,道:“我把谢逢灌醉了。”
    “……你把他灌醉干什么?”叶蝉皱眉,“喝醉了再一路颠簸回府,明天可要难受上一整天了!”
    谢迟摇摇头:“我让他睡在紫宸殿了。”
    那你倒很贴心……
    叶蝉无奈,先吩咐周志才去吩咐御膳房备些粥和清汤面一类吃着舒服的东西,方便谢逢醒酒后吃,然后又细细地问谢迟到底出了什么事。
    谢迟心里真的苦。打从叶蝉有孕之后,他怕扰她安胎,就再没在睡前跟她说过任何糟心的事情。但今天,他忍不住地全都说了。
    叶蝉静静地听着,她能感受到谢迟的那种悲愤和无力。他无力于不知该如何解决这样的困局,因为这身份的差别已经放在这里了。
    于是,叶蝉也沉郁了半晌。
    他们几个原本的关系有多好,她也清楚。尤其是谢逢,在谢迟眼里就跟亲弟弟差不多。
    谢逢落难的这些年,也是各家一起帮衬着。这帮衬可不仅是给钱,他们几个兄弟也都时常去他府里走动,好让他心情好些。
    可如今谢迟登了基,谢逢平了反,大家的关系反倒变了味道。叶蝉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她也希望这份兄弟感情能和旧时一样,要不然,谢迟可真就成了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了。
    她便斟酌着跟谢迟说:“你别急,也别……别跟谢逢计较,你一跟他计较他更紧张了。这事慢慢来,日久见人心。”
    “日久见人心。”谢迟苦笑出声,“我们都认识多少年了?”
    日子还不够久吗?
    叶蝉的手指在他胸口一戳:“你登基了,现在不太一样嘛!你在摸索怎么做皇帝,他们在摸索如何跟新皇相处,大家都跟摸着石头过河似的,人心也得重新见一轮!”
    谢迟沉吟起来,知道她这话有道理。
    叶蝉仰了仰头,又说:“还有,对于谢逢,我觉得……你可以给他派个差事?让他立立功?”
    谢迟叹息摇头:“我哪敢给他派差事?万一哪里出点岔子,他非得跪到紫宸殿外谢罪不可。你是没看到,他现下真跟当年不一样了,整个人小心得不得了,生怕我再给他安个罪名似的。”
    谢逢被他逼着喝酒时都一直很守礼,不想喝也不敢跟他硬顶,只是很局促地一再说“陛下,臣不能喝了”。
    直到喝得烂醉,他才终于松下劲儿来。谢迟叹着气跟他说:“你是真不拿我当你哥了?”
    谢逢趴在桌上神志不清地摇头:“哥,你别怪我。我是……我是不敢啊!”
    ——这让他怎么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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