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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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道,烨摩罗送来的人,你们也敢往朕的身边放
    太监立马心领神会,对执刑的人比划了下脖子,眼神示意可以拖下去处理了。
    一众女子哭天抢地地被扯着头发拖走,其中一个奋力挣扎,跌跌撞撞地扑在东佛的足下唤道,陛下,饶命!饶命!
    她抬起的脸上沾满了鼻涕和眼泪,形容狼狈至极,可是一双眼睛盛满眼泪之后,犹胜一对儿琥珀色的茶盏里盛满了琼浆玉液。
    她紧紧地攀着王座下的横梁,像垂死挣扎的溺水者,愚蠢地扯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此番求救的举动,居然令东佛心情愉快。
    东佛盯了一下她的眼睛,挥手驱开上前撕扯女孩的卫宫与太监,似笑非笑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南达烨摩罗的女子哭哭啼啼,我叫南达。
    东佛似不满意,对心腹太监耳语一句,又对跪在地上的女子道,不对,你叫小兔崽子。
    南达蓦地停住哭泣,开合着颤抖的唇瓣,不敢相信地望着居高临下的帝王。
    阳光普照,年轻君王的俊美五官似被暗影精雕细琢,一副恶气十足的漠然样子,唯有看自己的一瞬间,闪过一丝丝地悦动。
    却像肢解人似的快意又凌厉,薄薄的目光,一层层地削着自己某处器官。
    南达的后脊,蓦地透出森冷的寒意。
    心腹太监命着一个武卫,将南达扛走,送去了皇宫里某个新建的宫殿,那里的人都似兔子一般被悉心圈养起来。
    或是因为耳朵,或是嘴巴,或是脚
    金鹰王座又继续行走起来,东佛躺在上面,黑色的长发如绸缎的锦被,散漫地盖着他残缺不全的身躯。
    巍峨的宫殿在初秋的萧瑟中,益发高入云端,东佛慵懒地侧躺,周身分明感受着影线与光斑的交叠更替,温度恰好。
    他恨着他的母后,然而骨子里,血管里,肢体语言里却最像她。
    他也恨着鸠罗纳夜,然而骨子里,血管里,肢体语言里却最摇摆于他。
    若有朝一日,他能再见他时,他必然会威风凛凛告诉那个烨摩罗的傻子。
    世间最好的幻术,已经在他手中,那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她的命保住了,因为她有一双与你一样的眼睛 。
    东佛心里突然这样想着。
    但愿我恨的每一个人都如你,眉眼相似,颦笑无异。
    也许终有一天,他就能拼凑出一个最完整的他了吧。
    大禅大禅您快醒醒
    有人掀开他脸上堆满尘土的厚布子。
    鸠罗纳夜的眼皮里缀了铅珠子,又疼又重,他的骨骸里钉入了铁针,又痛又酸,他似乎遭受了一场披肝沥胆的洗礼,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乏力。
    但他必须打开了眼睛。
    没有天空,地面仿佛嚣张地吞尽了一切,像在怪兽的肚子里不停地蠕动,厚积的云层开始向四面八方推移,大大小小的沙丘被强大的力量推作滚刀锋,风沙肆虐在逐渐灼心的烈日中央,沾足了火气,又重重地抽打在万物之间。
    说是万物,也仅是鸠罗纳夜和他仅剩的信徒。
    还有莽莽无垠的沙海。
    信徒递来一根木杖,把鸠罗纳夜从掩身的半截沙坑里刨了出来,一边用干涩至极的嗓音催促道,沙暴过去,咳咳咳咱们得赶紧寻个地方,咳咳咳太阳就要升起
    鸠罗纳夜搀着木杖,与信徒互相拖拽着,翻过几道低丘,滚到了一座新生沙梁之后。
    那里残存着一缝阴影,足够两个渺小的生命躲过烈日炎炎下最为强烈的曝晒。
    两个死里逃生的人剧烈地呼吸着混浊的空气,鸠罗纳夜止不住地咳嗽着,一团烈火在他的五脏六腑里横冲直闯。
    另一个的情况就更加严重,听咳嗽的声音犹如咳血。
    在沙漠腹地,莫说是吃喝,便是连呼吸也是件分外痛苦的事,更不要说太阳漫长的炙烤与夜间沙漠野兽的袭击。
    鸠罗纳夜尚算安好。
    但,追随而来的三千信徒,仅剩眼前的一个还陪伴着气宗大禅,也是所有人中最坚韧不屈的一个。
    他的衣衫早已褴褛不堪,裸出的肌肤被晒到黑里透红,褪下皮肤的地方因为奇痒无比,已经被他抠得血痕累累,难以覆盖疤痕的地方皆流淌着杂了血丝的黄脓。
    鸠罗纳夜用熄火的木棒逐一替他烫过伤口消毒,奈何太多了,只好任由他的整个身躯由整到缺,遍体鳞伤。
    纵使如此,这个信徒的身上,还坚持背着三十个从死去同伴身上取下来的羊皮制水囊袋,以防遇见沙漠绿洲时可以负载更多的水。
    如今,三十个水囊如同饿扁的尸体,软而乏力地挂在信徒的身上,像昭告死亡的白幡。
    他们缺水太久,太久,太久了。
    如果不能走出荒漠,或者是寻找到荒漠绿洲。
    静待死亡是一种极其煎熬的过程,你分明知道最后的结局,却不知道期间因如何折磨而漫长。
    两个人均不说话,各自都以为对方在休憩,毕竟夜晚赶路会幸福很多,养足精神是以备不时之需。
    鸠罗纳夜默默凝视着,这片吞噬去无数鲜活生命的恐怖之境,干燥的手指习惯性地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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