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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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的疲意。
    徐三不动声色,将怀中的梅莺交至下人手中,忙不迭地上前跪拜。宋祁弯腰扶她起来,接着扫量着院中诸人,首先看向裴秀,朝着徐三低低问道:“这就是你的义子?”
    徐三缓缓笑道:“正是,才八九岁呢,叫做徐裴秀。我先前在北地为官,见过他几回,又觉得他身世可怜,聪慧颖悟,我日后也生不了孩子了,便干脆将他收为义子。”
    她生怕宋祁为了应付催生的臣子,逼着自己和他生子,这才屡次出言,强调自己因旧伤缠身,不能怀孕。
    宋祁闻言,却是没甚么反应,只淡淡地嗯了一声,又恍似漫不经心地道:“那这两个呢,又是谁的孩子?”
    徐三笑道:“梅岭你也是识得的,去年年底,她生了一儿一女,凑成了个好字。刚才还说了,这小孩儿六个月会坐,七个月会滚,八个月会爬,小郎君都会爬了,咱这小姑娘,坐都还难呢。”
    宋祁却是起了兴致,非要看这两个孩子是如何滚爬的。徐三提心吊胆,只得唤了下人和裴秀,让他们将梅家儿女放在院中的软榻上。
    梅信实在争气,打了个滚儿,便吱吱呀呀的爬了起来,爬到软榻尽头,差点儿摔了下去,宋祁看在眼中,不由扯唇一哂。而那梅莺,却实在迟滞,坐都坐不起来,宋祁眯起眼来,亲手扶她坐了几回,却反倒将梅莺逼急了,哇哇大哭起来。
    梅莺一哭,徐三恰好有了理由,连忙唤来下人,将梅家儿女送到其余院落去玩儿。宋祁见那小女孩咿呀痛哭,却是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双手,接着垂眸,自嘲似地勾起唇来。
    屏退众人之后,院中惟余徐三与宋祁二人。宋祁倚在榻上,徐三正欲为其斟茶,宋祁见此,却是忽地坐起,自她手中夺去茶壶,先为她斟满茶盏,这才自行斟满。
    徐三心中暗惊,面上却是笑道:“陛下今日,怎么对臣这么好了?臣受宠若惊,惴惴难安,莫不是陛下,又有甚么苦差,要交由臣来处理?”
    宋祁垂眸,却是轻轻说道:“我对你好,是应该的。这满朝上下,也唯有三姐,是真心待我好的。其余人,要么盼着我死,要么盼着我,找人生个女儿再死。三姐说是不是?”
    徐三一顿,缓缓说道:“君待臣以礼,臣事君以忠。君谋其政,臣谋其事。私不乱公,邪不干正。”
    “私不乱公”,四字一出,宋祁面色微沉,噤然不语。
    沉默许久之后,他方才脾气稍缓,抿了口茶,低低说道:“讨伐西南反贼,已是势在必行。朕初登帝位,朝野上下,尽是怏怏不服之小人,街衢巷闾,亦有风言风语,不绝于耳,也不知背后乃是何人指使!朕欲要重振威望,一场大捷,必不可少,三姐以为如何?”
    “陛下欲要亲征?”徐三问道。
    宋祁缓缓说道:“待到大势已定,取胜在即,再行亲征,也是不迟。不然依着如今京中局势,朕若挥军南下,这开封城池,便不知要落入何人手中了。”
    徐三对他的态度,向来是能顺着来,就绝不逆着来。宋祁既已打定了主意,徐三便只会顺着这个方向,为他出谋划策。
    二人坐于紫藤架下,徐三手持毫笔,正在纸上勾画,与他商讨行兵之计时,院中忽地起风,薰来一阵紫藤花香。徐三一闻这股花香,尚还未来得及反应,便紧捂口鼻,生出作呕之态。
    只是这呕,却是干呕。徐三心跳加速,连忙掩住口鼻,别过头道:“是臣御前失态了。许是用早膳时,吃得多了些,还请陛下莫要怪罪。”
    宋祁紧盯着她,缓缓说道:“三姐多虑了,身子要紧,朕如何会怪你?既然身上不舒服,可莫要耽搁了,朕这就让人去请御医来诊。”
    徐三忙道:“小病而已,何须御医?”
    宋祁却是不依,非要请来御医不可,而且自己也不走,就待在榻前,强按着徐三上榻歇息。徐三心急不已,找了几个由头,都愣是哄不走他,而待到御医来后,那妇人一把脉,便对着宋祁笑道:
    “陛下,徐相这是害喜了。脉象平稳,决无大碍。”
    厢房之中,一时竟寂然无声。宋祁缓缓抬头,似笑非笑地瞥了眼徐三,接着沉吟片刻,方才对着御医缓缓说道:“下去领赏罢。这是朕的头个孩子,既是由你诊出,朕自然要重重赏赐。”
    徐三大惊失色,张口欲辩,可那御医却已忙不迭地出了门,惟余徐三与宋祁,二人无言相对。
    宋祁缓缓坐于榻边,倚着纱帐,冷笑着睨向徐三,挑眉道:“三姐不是说,你生不了孩子吗?那这肚子里,怀的又是谁的种呢?”
    徐三攥紧锦被,咬牙说道:“臣知道,陛下求子心切,欲要一堵悠悠众口,可这皇室血脉,如何能混淆冒认?便是陛下敢,臣也不敢如此!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宋祁垂眸,却仍是重复道:“所以呢,若不是朕的,这是谁的孩子?”
    徐三立时皱眉道:“臣已年近三十,知好色则慕少艾,有夫君则慕夫君,此乃人之常情也。臣在北方州府,办差之时,也曾有过春风一度,自是再所难免,并不与礼法相违。更何况在我大宋朝,知母不知父,也是常情,陛下何须多问,臣也不知不晓。”
    她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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