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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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些什么污言秽语。
    神使从容不迫地带回面具:我对殿下一片澄澈心意,又怎么会污秽?
    这种张口就是情话、偏偏本人又一派纯然的语言习惯, 和兰斯太像了。
    冕下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路加眯着眼睛道。
    殿下不妨一说。
    您和他一样的厚颜无耻。路加轻嗤,身为光明神信徒,却罔顾禁欲教条, 行越轨之事。
    听起来, 他是为了与殿下行越轨之事, 才罔顾禁欲教条。
    神使语气平淡道:殿下喜欢他?
    路加双眸圆瞪, 仿佛被猝不及防戳破心事、又惊又怒又羞窘的猫,炸起了一脑袋的金毛。
    你!
    如果不是,那就是我过度揣摩了。神使淡淡道,还请殿下看在我们以后要长期合作的份上, 不要怪罪我的冒犯。
    如果刚才说那亵渎之言的是其它人,路加早已大发雷霆,但偏偏是神使。
    偏偏他还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神使就是兰斯。
    而且,神使的话也提醒了路加。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的权力地位都有赖于教皇,他们是长期合作关系,不能撕破脸面至少是在加冕礼之前。
    如果想摆脱被动的局面,路加不能表露出明确的敌意。他要暗中挖掘神使的底细,探知他的能力、性格、欲望和弱点。
    我很宽容,但希望教皇冕下也管住您的嘴,少开不合时宜的玩笑。路加警告道。
    随即他微微一笑,刚才锐利的目光瞬间消散,笑意如春晖般温暖。
    为了恭贺您荣登教皇之位,今日有意在王宫与我共进午餐吗?
    我的荣幸,殿下。对方应允下来。
    路加带着他新任的教皇走进王宫。
    他的亲卫队军容整肃,两人一组,两小时一换,从宫殿门口一直排列到宴会厅,别说是刺客了,连一只蚊虫都飞不进。
    宫殿的外围,更有层层圣国铁骑环绕。
    这些军事实力都在警告神使,即便教皇所具有的圣力再神秘再强大,如果他想吞并未来的国王,绝不会那么轻易地讨到好处。
    宴会厅里,教皇与即将加冕的国王各自入席。
    他们分坐在长桌的两端,中间隔着丰盛的菜肴和十把座椅的距离。
    仆人们走路无声,只有轻轻的刀叉碰撞声,室内落针可闻。
    路加语风中携带着明枪暗箭,神使始终用一种温和的态度接下那些枪箭,也并不回击,给路加的感觉仿佛拳头打在流水中一般无力。
    平常那些与政客交锋的话术都失了用途,神使仿佛完全不懂政治,关注点也总在细枝末节上,轻易就带歪了话题。
    路加说阴雨连绵,南方洪涝,农民减产,我忧思难寐,意在谈判让教廷减少苛捐杂税,与国家共同施粮赈灾;
    这话由神使回应,关注点却转移到少眠多思上,列出了多种助眠养生的可行方法,脸上带着不输于商谈国事的认真。
    不知不觉地,路加就被转移了话题。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不由叹服新教皇规避谈判和婉言拒绝的技巧。
    餐后甜点送了上来。
    一式两份的莓果红丝绒蛋糕,一份放在路加面前,另一份端送给神使。
    路加用切下一块放入口中品尝,掀起眼皮,隐蔽地观察神使的表情。
    莓果蛋糕本该是酸甜的,而神使那一份在路加的特别授意之下,专门做成了咸涩辛辣的口味。
    它外表与普通蛋糕没有差别,味道却绝对让普通人无法下咽除非那个人没有味觉。
    兰斯就没有味觉。
    如果神使也如他一般,对味道毫无所觉,能面不改色地吃掉那块蛋糕的话
    长桌的对面,神使吃掉了一块蛋糕。
    在路加的注目下,他表情微变,偏过头,在餐巾里吐出了那一口蛋糕,又饮下了两口葡萄酒,试图压制那股辛辣味。
    他尝出来了。
    他不是兰斯。
    路加举着叉子的手腕缓缓垂下,心脏被失望淹没。
    满满一桌菜肴都失去了颜色与滋味,餐桌对面那个人也变得陌生起来。
    在接下来的谈话中,他强打起兴致,那些应付的话语从他口中流出,未即心底。一场饭局敷衍下来,只觉疲惫。
    我愿意免除南方今年的供神税。神使最后说。
    总算有了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与殿下一同探视南方的水患情况。税收兹事体大,唯有我亲眼所见,才能定夺。
    我也正有此意。路加礼貌道。
    神使注视着他,眼神微暗。
    曾经在他怀中永远鲜活快乐的少年,在失望之后变得灰暗下去。
    对面那个与他把酒言欢的人不再是他的殿下,而是书卷里白纸黑字上一个泯然于历史中的君王名字。
    他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殿下。
    宴罢离席,路加起身正欲相送,脸颊边忽然抚上了一只手。
    神使低头俯视他,大拇指在他唇角轻一拨弄,在路加反应过来之前,松开了手。
    殿下嘴边有面包屑。他解释道。
    路加心脏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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