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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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月道:“你是谁?”
    钱学文道:“我是副乡长。”
    柳月嘿然一笑,道:“怪不得,那么能说会道,可是,说得好听有啥用?我理解你们的难处,谁理解我们家的难处?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社会主义国家也能让我们饿死么?我们家八口人,粮食都不够吃,你让我们活活饿死么?还是去偷去抢。”
    钱学文脸色一凛,不再说话,他这次之所以大张旗鼓地到老夏庄收拖欠的村提留款和乡统筹款,就是为了杀鸡给猴看。
    所谓提留款,乃是村一级组织收取的公积金、公益金和管理费;乡统筹款则是乡政府收取的计划生育、优抚、民兵训练、公路建设和民办教育等经费。
    去年统筹提留一共欠款三千多元,这老夏庄的柳柴火家欠缴最多,而且是孤儿寡母,好对付,不抓个典型,以后款项以后更难以收取了。
    之前村支书夏铁柜也来做过几次思想工作,可是柳月读过三年初中,又伶牙俐齿,比夏铁柜还能说,乡里一致认为,讲道理没用,只能来硬的,他家养了几头猪,粮仓里还有小麦、玉米,来之前他们就做好了分工,谁要敢反抗,几个街痞子负责按人,夏铁柜带着几个工作人员负责牵猪,再拉走几袋子小麦,让柳柴火家拿钱来换。
    钱学文从街痞子的头目李大嘴一使眼色,李大嘴立刻心领神会,道:“弟兄们,给我上。”
    钱学文一皱眉,心道,这句话江湖气息太重,难免被村民看出我们借用了街头上的混混,唉,真丢人。
    但是顾不了这么多了,派出所的人归公安局垂直领导,所长不怎么和他尿到一壶里去,不愿意来人,咋办?只能这么办。
    李大嘴很像香港电影演员成奎安,一脸横肉,一张血盆大口,两个牛蛋眼,看上去跟凶神恶煞一般,他在最前头往田柳月冲了过去。
    柳月也拼了命,毫不畏惧,高举着柴刀,夹裹着无限的怒意狠狠地朝他砍去。
    谁知道李大嘴粗中有细,还练过多年的拳脚,他只是佯攻,往后一缩,躲了过去。
    早有一个油头粉面的街痞绕到柳月背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李大嘴也冲了上去,两个人把柳月制住,把她手中的柴刀夺了过去。
    那个街痞看柳月生的眉清目秀,很是漂亮,而且浑身有着一股沁人心脾让人有犯罪冲动的诱人香味。
    农村的姑娘家,经常劳动,发育的要比城里女孩早,也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屁股也有几分圆润,胸脯高高地隆起,他趁乱在她屁股和胸脯上摸了几把。
    柳月如疯了一般,又踢又打又撕又咬,可是怎么能敌得过两个大汉?
    几个姐姐也和大汉们扭打在一起,但是都被推倒在地上,被几个大汉反剪着双手,众人看他们一家受如此欺辱,纷纷咬牙切齿,夏铁柜面带胜利的微笑,施施然地去牵猪。
    柳月趁李大嘴不注意,低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下,她心中满是怒火,下嘴甚狠,李大嘴脖子上一下子鲜血直流。
    盛怒之下李大嘴一拳打在柳月头上,她晕了过去。
    夏擎天贪念那支红旗渠的味道,他躲到厕所里抽完,出来的时候,二狗给他一脚,道:“草,没见过烟?出息!柴火家都被打惨了。”
    短短一支烟的功夫,柳柴火家所有有反抗能力的人就全被制服了,嘿,这效率还挺高的。夏擎天心道。
    夏擎天从没有走正门,推开众人,单手一撑院墙,飞身越过,其他几个小子也跳进了院子。
    夏擎天从夏毛蛋口袋里摸出仅有的一颗烟,点着,深深的吸了一口,道:“李大嘴,有本事了哈?都会打女人了?”
    两人都是大河乡里的混混儿,都听说过彼此,也打过照面,但是谁都不服谁。
    李大嘴早听说夏擎天在少林寺练过,但他自认为自己家是“王八拳”和“车轱辘掌”的第二代传人,功夫也不差,不一定谁打得过谁呢?
    李大嘴刚刚想说话,夏擎天已经转过脸不在看他,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心中暗暗生气,心道,要是钱乡长让放开了打架,看老子不把你脑袋拧下来当皮球踢。
    夏擎天对钱学文道:“钱副乡长,我先不说村提留款,就说乡统筹款,统筹款里有一项叫乡村道路建设费,这个钱就是用来修乡村公路的,我们老夏庄交了这么多年乡村道路建设费?为什么大河乡现在一条公路都没有?村里唯一的小道还是我们自费修的,若是要修了公路,我替他们家把所有的欠款加倍交上!”
    众人纷纷暗中翘起大拇指,心道,别看擎天平时斗狗摸鱼,没想到还有几分辩才的!
    这话说得条条有理,要是我们路修好了,恐怕我们办的塑料大棚蔬菜、服装厂,早发了。
    他没有叫“钱乡长”,而是加重语气叫了“钱副乡长”,还真没把他放到眼里。
    钱学文心中一阵不悦,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一眼夏铁柜,夏铁柜耳语道:“这是夏近周的儿子!”
    钱学文心道,这个夏近周工作一向拖拖拉拉,不积极,这会儿儿子也出来捣乱,他是不是故意的啊?得找个机会把他撤了。
    “公路一定会修,现在还在规划,这个公路投资很大,乡里也在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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